和室往前就是店铺。敦也用手电筒四下照了照,货架上只剩下寥寥的商品,都是些文具、厨房用品、清洁用具之类的。
“真走运!”正在查看佛龛抽屉的翔太叫道,“有蜡烛,这下不怕黑了!”
翔太用打火机点上几根蜡烛,摆在房间四处,房内顿时明亮了许多。敦也关掉了手电筒。
“总算松口气了。”幸平在榻榻米上盘腿坐下,“现在就等天亮啦。”
敦也取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半刚过。
“哟,里面还有这种东西。”拉开佛龛最下方的抽屉后,翔太翻出一本杂志,看样子是过期的周刊。
“给我看看。”敦也伸出手。
擦去灰尘,敦也重新审视着封面。一名年轻女子在封面上微笑,大概是演艺明星吧。他觉得自己仿佛在哪儿见过,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个经常在连续剧里出演母亲角色的女演员,现在应该已经六十多岁了。
敦也把周刊翻过来,查看发行时间,发现是在距今约四十年前。他把这事告诉翔太和幸平,两人都惊得双目圆睁。
“真厉害!那个年代都发生什么事了?”翔太问。
敦也翻看着内页。周刊的样式和现在没什么区别。
“手纸和洗衣粉遭抢购,超市一片混乱……这个好像听说过。”
“噢,这我知道。”幸平说,“是石油危机。”
敦也扫了一遍目录,又翻了翻彩页便合上周刊。里面既没有明星写真,也没有裸女艳照。
“这家人是什么时候搬走的呢?”把周刊塞回佛龛的抽屉,敦也扫视着整个房间,“店里还有少量商品,冰箱和洗衣机也都在,似乎走得很匆忙。”
“准是连夜逃跑。”翔太断定,“没有客人上门,欠的债却越来越多,然后某天夜里就收拾细软跑路了。嗯,总之就是这么回事吧。”
“也许吧。”
“我饿了。”幸平可怜巴巴地说,“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便利店?”
“有也不能去。”敦也瞪了幸平一眼,“天亮之前就在这儿老实待着。你睡上一觉,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幸平缩了缩脖子,抱着膝盖。“饿着肚子我睡不着呀。”
“而且榻榻米上全是灰,叫人怎么躺啊。”翔太说,“至少要找点东西铺在上面。”
“你们等一下。”敦也说着站起身,拿上手电筒,来到外面的店铺。
他在店里转悠着,用手电筒照着货架,希望找到塑料苫布之类的东西。
货架上有卷成筒状的窗户纸。敦也心想,把这铺开可以凑合用用,于是伸手去拿。就在这时,背后传来轻微的响动。
敦也吓了一跳,回头看时,只见一个白白的东西掉进卷帘门前的瓦楞纸箱里。用手电筒往纸箱里一照,似乎是封信。
一瞬间,敦也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信是从投信口丢进来的。三更半夜,又是废弃的屋子,不可能有邮递员来送信。可见,有人发现敦也他们躲在这里,并且有事情要告诉他们。
敦也做了个深呼吸,打开投信口的盖子,向外张望。本以为说不定已经被警车团团包围,不过跟预想相反,外面黑沉沉的,杳无人影。
稍稍松了口气,敦也拾起那封信。信封正面什么也没写,背面用圆圆的字体写着“月兔”。
拿着信回到和室,给翔太和幸平看过后,两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原来就放在里面的吗?”翔太说。
“是刚刚才丢进去的。我亲眼所见,绝对不会错。再说,你看看这信封,很新吧?如果原来就在那里,应该落满灰才对。”
幸平缩起高大的身体。“是警察吗……”
“我也这么想过,不过可能性不大。警察才不会这么磨磨蹭蹭。”
“是啊。”翔太喃喃道,“而且警察也不会用‘月兔’这样的名字。”
“那到底是谁呢?”幸平不安地转了转漆黑的眼珠。
敦也盯着这封信。从手感来看,内容相当厚实。如果里面是信纸,显然是一封长信。投信人究竟想告诉他们什么呢?
“不,不对。”他低声说,“这封信不是寄给我们的。”
为什么?幸平和翔太同时望向敦也。
“你们想想看,我们进这屋才多久?要是随手写个便条就算了,这么厚一封信,至少要写半个小时。”
“原来如此。听你这一说,还真是这样。”翔太点点头,“不过里头也不一定是信。”
“这倒也是。”敦也的目光又落到信封上。信封得很严密。他打定了主意,两手捏住封口处。
“你要干吗?”翔太问。
“拆开看看,这样最省事。”
“可是这封信不是写给我们的啊。”幸平说,“擅自拆开不大好吧?”
“没办法,谁叫信封上没写收信人。”
敦也撕开封口,戴着手套的手指伸了进去,拿出信纸。展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蓝色的字迹。第一行是“初次向您求教”。
“这什么意思?”敦也不禁脱口而出。
幸平和翔太也都凑过来看。
这是封十分奇妙的信。
初次向您求教,我是月兔,性别女。由于某种原因,请允许我隐去真名。
我从事某项体育运动,抱歉的是,这项运动的名称同样不便透露。至于缘由,我自己这样说也许有点自大,不过因为成绩不错,我入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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