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陈语默都没有合过眼,因为只要闭上眼睛,脑袋里满满的就都是她的身影。她的温柔,她的冷漠,还有她看似无辜,实则伤人的表情和言语,这个没有心肝的女人,总是这样叫他魂不守舍,五脏六腑的都跟着疼痛。
他陈语默还真是没有出息,竟栽在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手里,只能像只受伤的野兽一般,在黑夜里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整整一包烟都被他抽掉了,抽到最后一根的时候,他觉着那忽明忽暗的火焰就像是那个他看得见,却抓不住的女人,看得他心里疼得难受了,于是烦躁的就用烟头烫上了自己的手腕,抿着唇,蹙着眉,任那股刺痛从手腕蔓延至全身,希望这身体上的痛能够稍稍缓解他心里的痛,让他轻松的呼吸空气。待到疼得满头大汗时,他才缓缓地松开了手中的烟头,一头倒在了沙发上,闭着眼睛,颤粟着~
快要天亮的时候,终于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
宁萱回到家的时候,满屋子尽是烟味,茶几上,地板上,全是烟头,男人高大的身躯就这么半躺在沙发上,安静的听不到一丝喘息声,她不由得蹙眉,轻轻地走了过去。
陈语默的脸色白得吓人,额上密密的尽是汗,连长睫毛都湿了,贴在下眼睑上,薄唇紧闭着,痛苦的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宁萱的心轻颤了一下,冰凉的手指轻抚他的脸,低低的唤了声:“语默~”见男人没有任何回应,她又轻轻晃了晃他几下:“语默,你怎么了?”
刚昏睡不久的男人终于缓缓地睁开眼睛,见到眼前的人儿时,无力的摇了摇头,哑着嗓音说道:“没事。”
宁萱冰凉的手想要探上他的额头,却被他不经意间闪躲开了。她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有点难堪,最后垂下了眼眸,轻轻地说了句:“外面凉,你去房间睡吧。”
他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她这算是关心他么?在他心灰意冷,甚至用自残的方式麻痹自己的时候,她又莫名其妙的关心他?
“他怎么样了?”于是,他微微支起身体,不冷不淡的问了句。
“醒了,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了~”
“呵~那你怎么不在医院陪他了?”原来,他又开始自作多情了,她刚刚关心他,只不过是因为那个男人脱离危险了,她放心了,所以有这个闲情逸致去施舍一点关怀给他了。
宁萱怔了下,下意识的咬了咬唇,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是被永航撵出来的,这样说真的很丢脸,而且~~~
“想回去的话就回去吧!”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便起身往房间走去。
“喂,陈语默,我~他让我走的!”宁萱有些急了,慌忙的解释道。
陈语默微微怔了下,然后唇角勾起了冷笑:“他让你走你就走啊?你什么时候这么乖了?!”
他的话着实是刺激到她了,好半天,宁萱都没有缓过来,只是傻愣在原地,双手无措的交叉在一起。半响,才低低地反驳了句:“对不起,惹你生气了!”
“呵~”陈语默的唇角剧烈的抽动着,脸上的笑容美得难以形容,却让人看得疼痛:“不必给我道歉,你还有没有资格惹我生气!”或许是一时的自尊与骄傲,叫他不得不虚伪一次,残忍一次。是她先伤他的,他凭什么事事都如此纵容?
一句话,让宁萱无言以对了,她其实一直都知道,陈语默这男人,一旦狠起来,绝不会给她留情面的,却因为他这些日子以来对自己的宠溺和纵容而愈渐的不知分寸了。她这是恃宠而骄了吧?何宁萱,你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于是,咬了咬唇,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语默。”
“你除了道歉不会说点别的么?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啊?!你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什么?!你满心都是他,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觉啊?!”就在她转身朝着相反方向走去的时候,他突然上前用力拽过她的胳膊,力道很大,声音却嘶哑得令人心碎。
她被他捏的生生作痛,轻呼了一声,蹙着眉,想要挣脱:“那你想要我说什么呢?我有时候都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我给你道歉你又发脾气~你要我怎样?!”她委屈,不是为别的,只是因为他对她凶,她心里难受,在永航那边受了委屈没什么,最重要的是他,他也不能体谅她。
“不懂我在想什么?哼,你是真的不懂,还是从来就不想懂!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了?丈夫?情人?还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小猫小狗呢?!”他苍白的俊脸扭曲了起来,眉头紧蹙在一起,哑着嗓音朝她吼。
“你胡说什么!”宁萱气的眼泪都涌了出来,本来一夜就几乎没睡,现在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更不知道他为什么无缘无故跟她发这样大的火,她招架不住了,瘦弱的身子轻颤着。
“戒指呢?我们的结婚戒指,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带?你到底想要隐藏什么呢?”他的大手从她的胳膊滑落至她的冷凉的左手,三个多月,他从来就没见她这只手上戴过他送的戒指,从来都没有!
“我~我~~”宁萱被他这么激烈的举动吓到了,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承认,当初她不是自愿跟他结婚的,当然也就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这场交易式的婚姻了。所以,那个戒指,她一直都没带过,可是现在~~~
“把衣服脱了!”冷不丁的,他犀利的眼神似乎要穿透她的身体,她吓得瞪大眼睛,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提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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