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担忧饿肚子的事,左耳更大的担忧是小夭的安全,在他眼里,颛顼派的侍卫不算是自己的,都不可靠。左耳问小夭:“为什么你不追查谁想杀你?”
小夭说:“已经在追查了啊!”
左耳困惑地看着小夭,小夭笑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左耳整日和面部表情格外丰富的苗莆在一起,现在左耳的表情也多了一点,开始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小夭说:“那人想杀我,如果不是为了利益,就是很憎恶我。如果有一个人很憎恶你,恨不得你立即消失,结果你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整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日子还过得滋润得不得了,你说那个人会怎么办?”
左耳很痛快地说:“我会杀了他。”
小夭无语地拍拍左耳的肩膀,安慰自己,没有关系,继续努力,迟早左耳会改掉这个口头禅。
苗莆不屑地说道:“那个人害小姐没有害成功,看到小姐回来了,肯定会寝食不安,密切注意小姐。小姐的日子过得越滋润,他越难受,恐惧加上憎恨,说不定他就会再次想办法害小姐。只要他行动,我们就能知道他是谁了。”苗莆抬起下巴,高傲地看着左耳,“这就是陛下说的以静制动,你这样的蛮人,是不会懂的。”
左耳像以往一样,沉默不语、面无表情。但小夭相信,左耳明白,在看过他出手后,苗莆还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苗莆也从来没把他看成怪物。小夭微微咳嗽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对苗莆说:“这事我还不想告诉陛下。”
苗莆沉默了一瞬,坚定地说:“奴婢明白。”上一次小夭和陛下争论她的生死时,她就明白了,旧主和新主之间她只能忠于一个。
小夭拍了下手,笑道:“好了,我要去干活了,咱们就等着看那个人能熬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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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下午,小夭诊治病人时,丰隆走了进来。小夭对他笑了一笑,继续和病人说话。苗莆迎上前,招呼丰隆坐下。左耳看似木然,却是将身体调整到了能瞬间发动进攻的姿势。
待丰隆喝完一碗茶,小夭才看完病人。病人离开时,边走边抱怨诊金有点贵,小夭一副生意人的态度,赔笑听着,不反驳,也绝不降价。
丰隆道:“这些看病的人如果知道为他们看病的医师,是修撰《黄帝外经》和《黄帝内经》的大医师,肯定不会嫌诊金高。”自从医书修成,全天下医师都交口称赞,虽然大部人压根儿不知道这套医书讲的是什么,却都知道是比《神农本草经》更好、更全面的医书,能救很多人的性命。修纂医书的大医师被传得医术高超无比,一副药方价值千金,还很少人能请到。
小夭说:“他的病不是疑难杂症,一般的医师就能看好,我的诊金的确有点高。他嫌贵,下次别找我就好了。”
丰隆好奇地问:“如果不是做善事,何必隐姓埋名开医馆?如果是做善事,又何必把诊金定得偏高?”
小夭理直气壮地说:“我的医术那么好,如果诊金便宜了,谁都来找我看病,我能受得了么?再说了,我是不用靠着医术去养家糊口,可别的医师需要,我不能为了自己做善事,断了别的医师的生路。还是该怎么来就怎么来,老老实实地做生意,大家都有钱赚,大家都老老实实地过自己的日子。”
丰隆笑起来,小夭的想法永远和别人不同,他永远抓不住她的思路,也许真正能理解小夭的人只有璟,可是……丰隆的笑苦涩了起来,他说:“涂山氏的长老同意了让涂山瑱继任族长,九位长老会一起教导、辅助他,在他能独立掌事前,涂山氏的事务会由所有长老商议决定。我想,有陛下的暗中帮助,涂山氏可以熬到涂山瑱长大。”
这些事颛顼已经告诉她了,小夭可不相信丰隆突然出现是为了告诉她这些事,她默默地看着丰隆。
丰隆说:“今日,我和曋氏、姜氏的一些老朋友相聚,以前他们就对我唯唯诺诺,现在更是我说什么,他们就顺着我说什么,我觉得特没意思,找了个借口就中途离席了。我只是随便转转,并没打算进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就拐了进来。璟的事,我很难过。”
小夭垂下了眼眸。
丰隆说:“小时候总是盼着长大,觉得长大后可以自由自在、干很多事,现在却总会想起小时候。那时候,璟和篌好得让我嫉妒,我和篌都好动,却玩不到一起。每次我被师傅责骂后,都会钻到璟房间里,对他愤愤不平地谈我的宏伟抱负。还有昶那个狗头军师,老是和我针锋相对,每次出去玩,只要璟不在,我们总会打架……我们一群臭小子打着闹着,不知不觉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昶如今和我说话,总是笑容亲切、有礼有节,就好像我是他的主顾,篌死了,璟也不在了。突然之间,我发现竟然再找不到一个一块儿胡吃海喝、胡说八道的朋友了。”丰隆苦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你说这些,大概因为我以前总是一有烦恼就会去找璟,和他胡说八道。今日竟然对着你也胡说了,你别嫌烦。”
小夭温和地说:“只是借出一副耳朵,不会嫌烦。”
丰隆站起身,说道:“我走了。你……你不要太难过,日子还很长,璟肯定希望你过得好。”丰隆觉得很荒谬,小夭曾是他的新娘,她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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