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没人接话,他又乖乖地闭上了嘴,后来还是李蓦然说了一句“坐下歇会儿吧”,我们才从傻站着变成傻坐着。
但是坐着要比站着好过多了,不然直挺挺地曝露在阳光下,真是太显眼了。
江佐没有坐,还在如雕塑一般双手插兜,望向西方的太阳。我坐下后,他的背影在我的视线里更显高大挺拔、男人味十足。
唉,发脾气的男人总是很有型……
蒋小小给了我一个眼色和必胜的笑容后,站起身子,一个大踏步跳到江佐身边,用很恶心的腔调说:“江佐,晚上有时间吗?”
气氛一下从沉默的尴尬变成惊悚的诡异……
除了江佐,其他人纷纷在我和蒋小小之间看来看去。
“我英语不好,现在没有外人,我就不说英文啦。你晚上有没有时间?”她又扯着嗓子矫情地问了一句。
我突然有些后悔答应了她的提议……这厮是要用她的恶心勾起江佐对我的美好回忆,还是要我同她一起跌入黑名单啊?
“有没有嘛!”她又问了一句。
江佐终于有了反应,回头看了她一眼,冷淡地说:“没有。”
蒋小小吃了闭门羹,更要卖力地继续纠缠,却见江佐突然迟疑了,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补了一句:“有事吗?”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看到江佐的余光无意地往我身上扫了一下,我的心又乱跳起来。
蒋小小咧开一个特别难看的笑,抛出一颗炸弹:“你是知道的,我过去就一直喜欢你,既然你和赖对对分手了,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
江佐似乎被吓着了,肩膀瞬间耸了一下,往旁边挪了一步拉开与她的距离,回头望了我一眼,就那一眼足够让我找不着北。
按照她的构思,江佐身边有一个我的闺密一直晃悠,会让他感觉我的影子一直在晃悠似的,无形中能够勾起他对我的想念,并且她表现得恶心一点,对比之下,会让江佐觉得我真是个好女人。
可是这女人没谈过恋爱就是不懂男人啊!
江佐结束对我的一望后,马上别过头,将蒋小小排挤在他的视线外。
“真是物以类聚。”江佐顿了顿,冷冷地说,“都一样的水性杨花。”
我们无须再去验证,已经证明了蒋小小的主意是失败的……
她见自己的恶心连累到我后,蔫蔫地走回来,小声问我:“我这个主意有点馊吧?”
我虚弱地看着她:“馊透了!”
“比腐烂的白菜还馊吗?”她有点受打击。
我摇摇头:“那倒不是。”
她松了口气,一副“我不是故意害你”的冤枉表情。
“比变质了一年的臭豆腐还馊!”我瞪着眼睛说。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比臭豆腐还臭。
不过我还是感谢她立刻明智地终止了她的行动,否则若坚持下去,按照江佐“物以类聚”的思维推理,我就不仅是“水性杨花”了,还会被安上“矫情做作”“搔首弄姿”“虚情假意”的骂名……
“要不我再重新表现一下,他不是觉得物以类聚吗,我再去秀一下冰清玉洁、洁身自好如何?”
我无力地摆摆手:“算了算了,不麻烦你了。”我遗憾地叹息,“你没有这两种品性。”
很快我的头被她的“铁手”砸出了一个大包。
就在她还在我耳边为自己的“冰清玉洁”找证据时,我百无聊赖地望着前方,看到熟悉的菜刀美眉正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且神情严峻。
我捅了捅还在嘀咕的蒋小小,她这才停止唠叨,也随我抬起头看着严肃的菜刀妹。
“我们谈谈好吗?”菜刀美眉友善地伸出一只手,此善举与她的表情很不相称。
我看了一眼隐隐摇头的蒋小小,大方地与菜刀妹两手一握,被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我随她往人群稀少的地方走了几步,她突然开口问我:“为什么劈腿?”
这当头一棒真是让我欲哭无泪,我今天已经向很多人解释过了,现在唾液量严重减少,我不想脱水而亡。
“我没有!”
菜刀美眉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铜铃般大的眼睛散发出正义的光芒,她是那种非常英气的长相,这种人的性格大多也黑白分明,没有灰色的中间地带。
“有就是有!”她说出与她风格很一致的话。
我好累……
“你知道江佐多优秀吗?我想这二十几年里,他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就是因为你!”
我真心醉了,解释道:“那封情书……”
“是你写的吧?”她先发制人,将了我一军。
“是,但是……”
“是给李蓦然的吧?”她很强势。
“是,但是……”
“没有但是!”
黑白分明、不接受灰色地带的她再次打断我的解释,后来我一想,我跟她也解释不着,索性不屑地白她一眼,再不说话。
“我告诉过你,如果你对他不好,我依旧不会放手!”
我一听头都大了,她都已经跟董德眼泪飘飘了,是要学我一脚踩破两条船?
紧张之下,我脱口而出:“你已经有董德了!”
她严肃地点点头:“我已经答应了董德的追求。”
那你还瞎蹦跶个啥?我一脸惊恐地望着她。
菜刀美眉看着我,愤愤地说:“这不代表我会对江佐受到的伤害置之不理!”
我真是醉了……手心一片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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