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乔被托尼弄得哭笑不得,“改明儿让人事把覃珏宇调到顶楼来当老张的总助,咱们就可以见识一下老张伺候太子爷的场景了。”
“对对对,说不定老张上班第一件事就是,覃总,这是你的咖啡,报纸我已经给你放在办公桌上了……”
两个人越说越离谱,嘻嘻哈哈一路回到了办公室,池乔开始头疼,怎么跟覃珏宇说呢?
覃珏宇接到池乔电话的时候正在跟一群朋友玩德州扑克。德州扑克在国内这几年算是新兴事物,这种需要拼智力、玩心术、耍手腕的牌类游戏比其他赌博游戏更讲究技术,而并非单凭运气。覃珏宇不嗜赌,但对德州扑克情有独钟,甚至在国外的时候还报名参加过wsop,当然属于玩票性质。在国外那几年,玩德州扑克不仅是一种消遣,更是一种圈子的社交。回国之后,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时不时也要玩几局,也成为彼此舒缓压力,交流感情,互动有无的固定消遣。覃珏宇这几天心情跌宕,波峰波谷的忽上忽下,丝毫不亚于坐过山车,也只有坐在桌上,聚精会神地玩几手,才能让自己暂时逃离那团叫池乔的情感乱麻。
池乔听见电话那边传来筹码扔在桌上的声音,还有人在旁边叫嚷着“allin!”她原本就不多的内疚和无法面对的尴尬彻底烟消云散,“靠!白操心。”她心底狠狠鄙视了自己一把。覃珏宇哪里知道池乔的真实想法呢,他一听到池乔主动约他见面,心里已经开始把各种可能都设想了一遍,如同德州扑克根据牌面把出现“同花、顺子、葫芦”的组合几率一一显示出来一样,他也在心里根据池乔主动约他见面这一牌面把谜底统统猜测了一次,当然“池乔也是喜欢他的”这一可能出现的几率跟同花顺一样的渺茫。
池乔没有约在办公室见面多多少少带了点心虚的成分,男女之间暧昧可以,单恋可以,但一旦冲破最后一道屏障,不管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开始,过程又是如何潦倒破败,总之再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公私分明,即使她能做到,她也不担保覃珏宇会不会头脑发热突然甭出些让彼此难堪的话来,所以保险起见,她把这次主题为挽留辞职员工自扇耳光的谈话定在了杂志社附近的咖啡厅。灯光好,气氛佳,相当适合池乔表演“以理服人,以情动人”的年度职场大戏。
“那个……那天晚上谢谢你送我去医院……”池乔掂量着措辞,越发觉得万事开头难呀,清了清嗓子,迎着覃珏宇灼灼的目光,艰难地迎刃而上。“是这样的,你知道生病的人跟喝醉的人一样都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的,喝醉的人呢做的事可能都不是什么好事儿,病糊涂的人呢说的话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儿,但基于这种基本规律,我们可以把以上两种人都归为非正常人类……”池乔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他妈在说些什么呀。
覃珏宇听了这个开头,心瞬间就瓦凉瓦凉了,就好像他热衷的德州扑克一样,公牌三张一亮,发现既不是顺子也不是同花,甚至连最简单的对子都没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池乔对覃珏宇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罕见的怒气保护性地选择视而不见,从包里拿出辞职信,当着覃珏宇的面撕成了两半。“好好工作,我们还是好同事。”
“你什么意思?”覃珏宇眼睛都红了,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急的。
“酒后失德,病后失言,我向你道歉。”池乔收敛起表情,一本正经地说,“我不能因为我犯的错误让你承担后果,即使我们之间要有一个人必须辞职,那也是我绝对不应该是你。更何况,既然都是成年人了,我们不应该用辞职这种幼稚的手段来解决问题对不对?”
“当初不是你想用这么幼稚的手段来解决的么?”覃珏宇在心里暗自腹诽,但碍于池乔淫威,没有说出口。
“你看这半年多来,你在我们杂志社做得风生水起,老韩也经常在我面前夸你,上一期你不已经开始在独立负责大片拍摄的栏目了么?片子出来之后效果也很好,你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如果你就这样辞职,就是我们杂志社的一大损失,而且这种无谓的人才流失也是非常令人扼腕的。昨天一大帮同事都挤在我办公室,哭着求着不要你离开,你就算不在意这份工作,但看在众人盛情挽留的份上,能不能收回辞职的决定?”
“你不想我走?还是迫不得已要我留下?”覃珏宇抬起头,眉毛一扬,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犀利。这哪里是疑问句嘛,这分明就是要让池乔的老脸没地搁儿。
池乔一时间没吭声,心底已经转了好几个念头,最坏的那个念头就是覃珏宇早就知道会是现在这个局面,在这挖了个坑等着池乔跳呢。但她很快就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她还是不愿意把这么腹黑的想法加诸在覃珏宇身上,不要高估金毛的智商,池乔这样安慰自己。
“我不想你离开,至少不应该不能因为我的错误离开。”池乔正色道。
“错误?你觉得错在哪儿了?”覃珏宇步步紧逼。
池乔只觉得丹田内有股邪火正在熊熊燃烧,这什么口气?怎么跟领导说话的?深吸一口气,池乔笑语嫣然,“酒后失德,病后失言。覃少您要是嫌这八个字不足以囊括我的错误的话,欢迎您补充。还是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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