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知微的这段日子,过得惊险刺激,跌宕起伏,用坐上了过山车相比也不为过。
在香港的那个晚上,她转身抓住袁景瑞并且开口对他说出那句话的同时,她就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所保有的平静生活被她一手打破了。
果然,袁景瑞是怎样的一个行动派,他当天晚上就要拉着她一起出席那场晚宴,被她拒绝之后还不解地问她。
“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手仍旧握着她的,脸凑得那么近,鼻息跟她的混在一起,带着湿润的暖意,她在他的掌握中感到无比的软弱,刚才的表白已经扯掉了她最后的一点自我保护的能力,被他那么有力的手紧紧握住,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根轻飘飘的芦苇,一折就要断了,可又感觉要是断在他的身体上,落在哪里都是好的。
可是残存的一点清醒迫使她开口,“不行,我不想。”
时间已经在他的脑子里蒸发了,抱着她的感觉太过美好,他从短暂的呆滞状态中回神之后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现在他与她说着话,脑子里却出现一段一段的间歇性空白,他已经忘了这世上除了她以外的一切事情。这个甜蜜的小人儿,他已经想她想得太久了,久到他都快要绝望了,现在她就在这里,在他身边,手握在他的手里,呼吸混着他的呼吸,他忍不住想要让全世界知道他的快乐。
但她的回答给他持续升温的情绪倒下了一杯冷水,他皱皱眉,“你不想?”
“我不想那么快,太快了我会害怕,我们……我们能不能慢慢来?”她求饶地。
“我们”这个词让他再一次地高兴起来,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难得一见的娇羞之色,脸垂了下去,额角都有些发红了,他看着她,一时情难自禁,低下头去,就在她额角上亲了一下。
董知微二十五了,也不是没谈过恋爱,也不是没有与男人亲密地接触过,但袁景瑞的触碰让她觉得自己突然变回了青涩的少女时代,他甚至都没有吻她的嘴唇,她就心跳得天旋地转的感觉,几乎无法呼吸。
她如果这时候晕过去,会不会成为这一生最大的窘事?
电话铃声响起,两只手机,两种音乐,董知微第一次反应比袁景瑞还要快,一边缩手一边说,“电话。”
“别去管它。”
“怎么可以,一定是催我们下去的,今天的宴会上有……”
“好了,我知道了。”他松开手,叹着气,前所未有的不情愿。
他松开手之后脸上的表情令她愣了一下,然后一时没有忍住,眼角和嘴角同时弯起来,笑出声了。
虽然这男人表现得如此之不情愿,但是太好了,至少她觉得自己是暂时得救了,不用惶恐自己会在这个酒店房间里因为太大的刺激而做出让自己羞愧一辈子的表现。
但她的笑声随即就被一个扎实的亲吻堵在嘴里,肩膀被回转身来的男人抓住,不但如此,他还在这个亲吻之后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敢笑我?你等着吧。”
她整张脸都是红的,笑容还在脸上,都来不及装出一个害怕的表情给他。
这天晚上的晚宴,董知微是按照原来的安排坐在离主桌距离遥远的一席上的,并且食不知味。
她尝试找寻陈雯雯,但她一直都没有出现,那个淡金色的美丽影子像是消失在了空气里,突然间无影无踪。
她不知道陈雯雯与袁景瑞之间发生了怎样的对谈,但其结果是袁景瑞怒气冲冲地跑到了她的房间,这一定不是陈雯雯所希望的,她回忆着与陈雯雯的寥寥无几的几次会面,每一次她的出现都是光彩夺目的,同时也是将她对比得黯淡无光的,就连她与袁景瑞的过去都值得拿来骄傲,而她,唯一的一次与他的生死与共都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但他竟然选择了她,怒气冲冲地质问她,又在她面前露出那样脆弱的样子,让她丢盔卸甲。
他一定知道她是没办法再坚持下去的,她懊恼地想着,被他吻过的嘴唇仍旧在发烫,复杂而混乱的情绪涌上来,淡化了陈雯雯的消失,不知如何面对未来的迷乱让董知微在晚宴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过话。
桌上的人都是她不认识的,她也庆幸这一点,旁边坐着的大概是被邀请来的几个媒体中人,热烈地聊着主桌上的人的八卦,用她听不懂的粤语,她一直处在一种略有些梦幻的状态里,想要回过头去看一眼袁景瑞,确定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可努力了几次,都没有鼓起勇气真的把头回过去。
这一切对她来说太像一场梦了,或许她一旦回头求证,一切都会像一个水泡那样,“啪”一声消散。
晚宴在董知微忐忑不安的心情中终于结束,她一个人回到房间,所有的灯插入门卡之后一同亮了起来,她关上门以后在原地立了一会儿,仍旧有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但一种异样的感觉忽然将她带回现实,并且让她往门边的茶水柜上多看了一眼。
那上面放置着打开的带有许多间隔的木盒,里面整齐地放置着各种茶袋,从大吉岭到碧螺春,还有速溶咖啡和咖啡伴侣的小包装,最前一排叠放着颜色各异的糖粉包以及专用来搅拌咖啡的小木棒,琳琅满目,一应俱全。
她在这间房里住了两个晚上了,每天一进门就看到这些东西,熟悉得几乎可以无视,但这一刻她却觉得那上面少了些什么,至于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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