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谢谢你,我感觉好很多了。你再去睡一觉吧,我也累了。”
电话那边仍然是该死的寂静,这样的安静让她觉得自己是在被审判。
“再见。”她试探性地说。
“……姐。”过了好一阵,朴正澈才开口,“再见。”
3、
摁断电话,安雪七起身,蹬掉脚上的拖鞋,蹑手蹑脚地爬上二楼。
轻轻地依靠在井观月的房门外,她安静地闭上双眼。
清爽的晨风透过对面的阳台的窗户拂过,撩着她的白色睡衣,一脉蔷薇花的香气若有若无地在她鼻端流荡。她就这样安心地靠在他的门外,等待天明。她知道,屋子里躺着的那个人,是她此生最初的光明,是她永不言弃的信念,在光明与信念的门外,她再无所畏惧。
只是,只是为什么,越是当她想要微笑的时候,鼻子里却越是酸涩。她转过身,将脸贴在他的门上,用食指轻轻地在门上画着:观月、观月、观月。
就在她快要迷迷糊糊贴着他的门睡去时,一阵转动门锁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她的眼睛倏地睁开,刚想逃,不料还没来得及抬脚,门已经大开了,她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向屋子里倒去。
“啊……”
一声低呼后,吓得半死的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像想象的那样摔在冰冷的地板上,而是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这是什么状况?她的脸貌似正贴在某人半走光状态的胸口,不但能闻到淡淡的香味,还能听到某人有力的心跳声。
她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扫了下周边的状况:完了完了,她在他门口鬼鬼祟祟的行为被逮了个现形不说,居然还胆大包天地占大美人的便宜,玷污大美人纯洁无暇,被无数人觊觎的左胸!
死了死了……她一边在心里惨叫,一边飞快地盘算怎么应对。还没容她盘算完,她的衣领已经被拎了起来。井观月像拎一只猫那样,嫌弃地将她扔到了一边。
“安雪七,大清早的你在搞什么?!”
声音果然比寒冰还寒冰。
安雪七双手往前一伸,机械地转过身去,慢吞吞地往楼梯口走去,一边走一边用低沉迟缓的声音说:“我在梦游……我在梦游……”
井观月眼部抽搐了一下,直接无语。
安雪七象征性地梦游了一圈后,无比镇定地摸进了自己的房间。片刻后,闹钟响起,她故意打着呵欠,好像大梦初醒的样子,懒洋洋地从房间里出来。
井观月冷冷地坐在沙发上看她演。真看不出来,这家伙演技居然比他还好嘛,井观月简直快被她气爆。
“早啊,主人,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
井观月看着她那“恬不知耻”的笑容,眉微微一挑,一字一句地回答:“因为,我在梦游。”
“……”
为了化解客厅里神奇的氛围,安雪七光速逃进厨房准备早点。
当她将早点端上桌的时候,井观月瞥了她一眼。她的样子看上去很残,头发乱七八糟地绾着,脸色憔悴得很,双眼也暗淡无光,整个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昨晚没睡好吗?”
餐桌上,井观月一边切牛肉一边不时拿眼睛瞟安雪七的表情。
“还好了。”
安雪七懒洋洋地用叉子戳了戳盘子里的煎蛋,挑起一块,放进嘴口,才一嚼就马上吐了出来。
“天哪,怎么会这么咸,你那份也是这样吗?”
她连忙站起身,一脸歉意的说。
“除了煎蛋以外,都还能吃。”
安雪七这才放下心来:“你今天要出门吗?”
对面,井观月已经打扮得十分炫目了。
他对此不予回答。
刚喝完牛奶,丽萨一行人已经在门外了。
井观月立时起身,往门外走去。安雪七小碎步跟上他,将他送出门去。
“不知道这次何导召集我们开会有什么事情,最好不要出现什么变故。”丽萨一脸严正以待。
井观月点了点头,忽然顿下脚步,看了眼安雪七:“今天我一天都不会回来,你……你不需要那么忙。”
雪七不由一怔,有些意外地看了眼面前清俊无比的他。他专门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先前看自己没有睡好,所以让自己好好休息一天吗?还是……
还没有等她弄清楚他话里的意思,他已经扭头走掉了。
美人的走姿永远都是那么不紧不慢,气质非凡,雪七望着他的背影,慢慢的,慢慢的,一丝窃喜漫过心间——他居然会在百忙之中为自己顿下脚步。
那后来的一个上午,她就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从床头拱到床尾,不时傻笑,为脑残一族又添一名重量级成员。
4、
井观月果然到很晚才回来,回来时,他的情绪并不是很好。他一路走一路脱下外套,然后皱着眉,满脸不耐地坐在沙发上。
安雪七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井美人肯定是受气了。
她非常贤惠地奉上鲜榨果汁,他接过去喝了,将目光落在电视上。电视上正在放那部很经典的电影《舞出我人生》。
安雪七知道今天此人的情绪不稳,所以坐在离他比较远的位置。本来她应该更明智地躲进屋子的,但是对她来说,《舞出我人生》这种电影看一百遍都不会嫌多的。
“我的演技……有那么差吗?”冷不丁的,井观月开口了。他的表情有些失落,眸子里内容空洞。
安雪七其实很想不厚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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