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思绪终于在夜风和她的歌声中荡漾开去、模糊开去。
梦里,他似乎看到了曾经他与她牵手漫步的林荫道,林荫道上满是淡粉的樱花。她冲他微微一笑,仿佛一千朵花开的明艳。
3、
雪七回到井观月的别墅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五点了。
为了掩饰昨天犯下的过错,安雪七特地从市场里买了很多她根本不会做的菜从院子里晃过。
井观月仿佛没有看见她,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荼蘼架下看剧本。
安雪七以为他没有看到,只好又拎着东西晃回去。
井观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面前晃的只不过是一只大苍蝇。
“咳……那个……井观月,你今天想吃什么?”
终忍不住这样气氛,安雪七清了清喉咙,在他面前弯下腰问,笑得一脸谄媚。
“你居然知道回来吗?”
这时,井观月抬起头,瞟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问。
“我也知道旷工不好……”
“旷工?”
井观月蓦地起身,逼近她,乌黑的眸子里透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安雪七心虚地倒退了一步。
他再次紧逼上前:“你以为事情只是旷工那么简单吗?”
井观月不紧不慢地说着,说完,嘴角微微上挑,似是嘲弄。
看到这样的笑容,大热天的,安雪七立刻起了一身冷汗。
挂掉,看样他是真怒了。
“那个……井观月,我后来有给丽萨姐打电话啊。”
“你叫我什么?”好脾气终于被磨光,井观月收起那种似是而非的笑容,扼住她的手腕,冷睨着她问,“我怎么记得昨天有人观月啊观月的叫得很热情?”
安雪七倒吸一口冷气,满头黑线。
“谁允许你叫我观月的?又是谁允许你现在叫回井观月的?”眉微挑,井观月薄怒说。
“……”
低下头,安雪七撇了撇嘴,吐出两个字:别扭。
虽然嘴上在抱怨,但安雪七心里却暗爽得要死,这个家伙在乎她,而且在为她吃醋!
看到安雪七的拼命压抑住喜悦的样子,井观月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未免表现得过于在乎了,在这种事情上,谁先动心谁就先输,未来一定会被吃得死死的。
想到这里,他优雅地松开手,像丢一个果核那样轻蔑地丢开安雪七:“你进去做饭吧,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你想吃什么?”
安雪七如蒙大赦,神情雀跃地问。
“马赛鱼羹、鹅肝排、沙福罗鸡……如果原料不够,你再去买回来。”
想都没想,一串菜名顺溜地从井观月口中说出。
“怎么今天你换口味了?材料刚好有,我马上准备。”
好在这几道菜她还能做,她有些庆幸地说。
“这几道都是雅薇最爱吃的菜式,你一定要用心做好。”
刻意放慢语速,甚至加入一些做作的柔情蜜意,井观月一边说这些话一边紧紧盯着安雪七的双眼看。剧本里面经常有这种桥段,要想让一个女孩吃醋,只要假装对另外一个女孩格外上心就好了。
果然,安雪七愣住了。她无辜地睁大了双眼。
女人就是女人,真是很好骗——井观月有些得意地想,臭丫头,抱着材料去厨房演苦情戏吧!
“观月……”
安雪七的声音开始颤抖。
井观月冷冷转过身去。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紧绷着脸的井观月几乎要笑出声。
“观月,这是真的吗?我刚好也最喜欢吃这些菜式!哇塞,打牙祭,打牙祭噢!”
安雪七一边做萝莉式的欢欣雀跃状,一边暗笑到抽筋:井观月,想跟我斗,练练段位先!
马赛鱼羹、鹅肝排、沙福罗鸡……
一道道美味陆陆续续端上了桌子。
刚购物完回来的诗雅薇洗完澡,换了一条银色长裙从浴室出来,懒洋洋地在桌边坐下。
刚出浴的诗雅薇显得非常迷人,皮肤白嫩,乌黑的卷发风情万种地披散在圆润的肩膀上,小水珠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莹莹的幽光。
有些自得地,诗雅薇瞟了一眼围着小熊围裙的安雪七,露出一个百分百蔑视的笑容。
“观月,这些都是我最爱吃的菜式,谢谢你总是为我考虑得如此周道。”
标准的淑女腔调,嗲声嗲气的声音立刻将安雪七炸去了外太空。她瞟了眼井观月,井观月居然破天荒地露出了很受用的样子。
男人啊男人,令人发指的男人!安雪七在桌子下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不用客气。”
井观月放下手上的杂志,若有如无地瞟了一眼安雪七:“吃晚餐吧。”
“太好了,饿扁我了!”
一整天都在医院和厨房里打转,一直没有顾得上吃东西,早在烧菜的时候她就口水直流了。当时她恨不得偷吃点菜,但是考虑到厨房里有摄像头,她百爪挠心地克制了自己的yù_wàng。听到井观月的吩咐,安雪七立刻撸起袖子,飞快地拿起叉子叉向一块肥美的鹅肝。
井观月顿时满脸黑线:搞什么,一副几百年没吃过饭的样子!
“咳。”井观月轻轻咳了一声,示意安雪七保持仪态。
诗雅薇目光里全是鄙夷:真是多心了,昨天居然以为观月会喜欢这种没水准的人。看来,观月只是一时好心——他一向都是个好心的人。
不过……昨天他对她的紧张,那种下意识的在乎,也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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