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沅在关楠求婚的一年后,开始计划逃婚,这桩破事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
关楠依旧加班不断,偶尔会在qq上和楚沅叨叨几句。他的qq很少有离开状态,那颗长亮的头像,像一盏为她而亮的明灯,让她温暖而心安。
这天楚沅刚洗了澡出来,关楠的头像不知几时变成了离开状态。
扁扁:走人了?
瓜哥:您好,我现在有事不在,一会再和您联系。
大概走的时候忘了关电脑吧。
楚沅回房将头发吹得差不多干,关楠的头像已经变灰,他下线了。
电脑超时后自动锁屏,网络也会跟着断掉。
大概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吧。楚沅心头又泛起期待,细细小小的,如涟漪一般。
她坐到沙发上,抱着翻翻网页看看动画,还习惯性地间或往玄关处掠几眼。
半个小时悄悄溜走。楚沅移开笔记本,推开玻璃门走向阳台。夜色很浓,小区陷入一片静谧中。
关楠去哪里了呢。晚上不会有紧急会议,关楠最多只在宵夜时间离开卡位。如果刚才他已离开公司,以晚上的路况,也早该到家了。
楚沅:人呢?
楚沅给他发了短信。
信息像一张黑色的纸片,飞入黑夜里,再也寻不着踪迹。
不安在心头发酵,楚沅拨下了关楠的号码。
“嘟——嘟——”单调的声音一下下刺着她,楚沅攥紧了拳头。
“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楚沅收了电话,回到客厅。
多虑了吧,也许关楠只是在忙而已。
回到沙发,重新抱起笔记本,屏幕上的人像有了重影,她干脆把手机扔到沙发角落,只是总忍不住频频往那个角落侧眼。
哎。楚沅叹了一声,又将手机摸回来。几乎是触及到手机的那刻,关楠的电话来了。
楚沅手指头一僵,将手机抵在耳边,不说话。
“喂?”
“嗯?”
“刚才在开车,没接到。”
“开车去哪?”楚沅往阳台走,扶着栏杆往下看,下面树影重重,黑灯瞎火,怎么可能看得到他的车。她不由自嘲笑了笑。
“回公司。”
楚沅听到关楠声调显然降低,心觉不妙。
“刚才去哪了?”
“刚才……骆妍跟凡均闹别扭,心情不好喝多了,我把她送到了酒店。”
他开始坦诚又支吾,楚沅一时无语。
“扁扁?”
“哼。”楚沅象征性地吐出一个音节。
“扁扁,我只是把她送去那里,就回来了。”他没发觉有些此地无银的意味,“酒吧的人打电话给我,所以……没办法啊。”
难道沈骆妍就不认识其他人了。楚沅忍着没开口讽刺,又哼一声。
“我把她送到酒店不久,就把隋菲喊来陪她了。扁扁,你别生气,嗯?”
楚沅含糊应一声:“那你现在回公司继续干活?”
“嗯……”
“噢,那你继续吧。”楚沅冷冷地说,不等他回话,直接挂了电话。
楚沅关了笔记本,正打算回房躺着,关楠就这么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了。
“怎么回来了?”楚沅闻到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烟味和酒味,不由皱眉,“不是说要加班?”
关楠眼神探究,小心翼翼露出一个笑,温柔地说:“回来看你啊。”
“有什么好看的。”楚沅刚敷完面膜,眉眼清淡,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关楠那表情,就如被当头泼了冷水,僵住了。
楚沅看着沉默的他,不由又蹙眉:“你先去洗澡吧。”
“好。”这一声应得特别卖力。
自从确认关系后,楚沅便搬上关楠的卧室,楼下她原来那间卧室的被子席子早就收好,不然她此时宁愿睡会自己的房间。
卧室门虚掩着,那盏地中海台灯发出柔和的亮光。她听见关楠推门而入,轻手轻脚躺到她的身边,长臂掠过她脑袋,关了台灯。
“扁扁。”他轻声唤她,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脖颈上落下一吻。
楚沅一动不动,双眼紧闭,像是睡过去一般。
关楠又将她抱紧了一些,细细碎碎吻着她的脖颈和耳垂。
她依然像一块木头,没有丝毫起伏。
良久,关楠挫败地叹气,低低说一声:“扁扁晚安。”
楚沅起先的确在装睡,到得后来,听见背后关楠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像是摇篮曲似的催眠着她。她又气又恼,可又实在无力强撑,困意慢慢席卷而来。
清晨醒来,关楠纵然满腔热情,也被她的单音节回答冰凉下来。两人一路无话到了公司,刚出电梯,楚沅便扭头往洗手间方向走。
楚沅刚进去,便见方澜澜正在盥洗池边洗手。楚沅站到她旁边拧开水龙头,玩儿似的冲着手,方澜澜开始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又摸摸明显突出的肚子,她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了。
“哎,刚隋菲来问我了,”方澜澜从镜子里瞅她一眼,低声说,“问你跟关楠的事。”
“说了什么?”
方澜澜面带不屑:“说关楠昨晚加班半路溜出去,送那谁去酒店什么的,然后问你跟关楠怎么了。”
楚沅没听到似的,垂眼继续玩水,动作却缓了许多。
“嗯呢。”她缩回手,木然地来到干手机旁。机器嗡然响起,方澜澜讪讪地凑到她旁边,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个是沈骆妍,喝多了,关楠把她送去酒店。”楚沅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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