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来借书丢了东西,我来找找。”
“丢了什么?”
“阿——嚏!”楚沅鼻子发痒,撇开头捂着鼻子连打了两个喷嚏。当着初次见面的美女的面打喷嚏,楚沅糗得恨不得扒个地洞遁走。
“怎么早上出来还穿那么少。”关楠眉头微蹙,伸手拈了拈她的衣袖,这衬衫也太薄了。
“没事。”楚沅偏了偏身子,讪讪笑道,“我先去找东西了,你们慢聊。”
她溜了一圈依旧无功而返,回去瞥见餐桌上摆着关楠带回来还腾着热气的早餐,心里头却依然凉飕飕的。
他上周还抱过她!现在这两个人连晨跑都约到了一起!
委屈和不甘在胸腔里发酵,楚沅记起以前都是她自己跟条哈巴狗一样腆着脸主动跟在关楠后面。心头一酸,她进房第一件事便是扯过枕巾,把那盏地中海台灯给严严实实罩住了。
一连几天,晨跑时候关楠总能在楼下、小区门口或者田径场内再度偶遇顾千纯。他心叹这样的巧合未免太鬼斧神工了,总感觉像被尾随了。
“其实我去田径场经常能看到你,不过你没有注意到过我罢了。”顾千纯双颊泛起红晕,腼腆地解释道。
“是吗,那是我眼拙了。”关楠淡淡地回道。她今年研究生毕业后在大学里面当辅导员,会频繁出入田径场那也不足为奇。关楠就算掐破手指,也算不出这是他母上大人泄露的情报。赵心湄先相中了顾千纯,自然不惜胳膊肘往外拐,助未来儿媳一臂之力,将关楠的晨跑习惯不经意间透露给她。
另一边,楚沅却在暗骂自己是个软蛋。占尽了天时地利,可仍然没法达到人和。事已至此,她也不可能又插一脚,再当关楠的小尾巴、关顾二人的电灯泡。何况如今天气越来越凉,越来越适合赖床,她连早餐都懒得爬起来做,全指望关楠能记得捎一份给她。
“你妹妹也住这里吗?”跑完步路过早餐店,顾千纯看到关楠依然买了双份,好奇问道。
“对啊。”关楠不以为意地说,口吻像在叙述一件日常小事,“住我那儿。”
顾千纯吃了一惊,这可是赵心湄没有透露给她的信息。
“我先上去了。”关楠别过顾千纯,拎着温热的早餐上了楼。
因父辈有交情,关楠家的事她多少也知道一些。楚沅和关楠年龄相仿,又无血缘关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当真没有什么名堂?她胸口有些犯堵,上次见着他们好像关系挺亲密的样子。可是,她还没有计较的资格。
她望着关楠渐行渐远的背影,怅惘叹气。
“跑步回来了?”楚沅溜了餐桌上的早餐一眼,口气不咸不淡。
“嗯。”关楠应了一声,转身想上楼冲澡。
“未来嫂子?”她垂眼盯着那几袋东西,随手翻开一个袋子,像是在和袋子里面的东西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呢?!”她轻飘飘的话像一根绳子,猛然将他拽过身。他看到她若无其事地伸手拈起一只小包子塞进嘴里,眼皮掀了掀算是瞥见了他。
“我就随口问问,”她含糊不清应了一句,低头似在专心翻找其他袋子,“你反应那么大干吗。”
关楠登时无言以对。他确实反应过激了,但他隐隐中并不想楚沅将他和顾千纯绑在一块。
次日早晨,他照常下了楼,今儿他在家门前的路口处却踟蹰不前。向左走是顾千纯家,向右走是小区大门,两边偶遇顾千纯的几率都是50。他目光左右来回,皱眉苦思了好一会,像在脑子里演算随机概率一般。一番天人交战之后,他深呼吸做了一个决定——扭头往后走。
第二天之后,他改了下楼时间,并在小区里绕了几个弯儿,从另外一个大门出去。顾千纯的意思关楠能隐约感觉到,她有次说溜嘴,连他在大学的女朋友是谁都知道,关楠只觉对方太深不可测,不可不防。
可楚沅并不知晓他的小把戏,她忙着盘算自个儿的事呢。掂量着她和关楠相处时日不短,关楠如若对她有意,早就该主动坦明了,而不是总这般若即若离,吊着她胃口。而现在他每天连晨跑都有人陪伴,也许,她真该搬走了……
这天午饭,楚沅找方澜澜商讨租房对策。方澜澜已租下田小衡隔壁,她想蹭住一段时间,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就搬,或者如果方澜澜愿意,她们就合租。
“找什么,你来跟我一起住就好了。”方澜澜精神不振,声音沙哑得像感冒。楚沅问她是否生病了,她否认。她们走进下楼的电梯。
“我正缺个伴儿,你来了我们天天闺蜜夜话。”
电梯即将合上,有两个人挤进来。
“你的脸怎么了?”楚沅愕然盯着田小衡的脸,他嘴角一块鸡蛋大的淤青,贴了一张创可贴。
田小衡讪讪地说:“骑车摔了。”
伤痕一看就知是打架留下的。她想向旁边的关楠寻求答案,他却避开了。方澜澜自从田小衡进来后就垂头不语。楚沅打了一个激灵,这事肯定和方澜澜脱不了干系。
昨天夜里,方澜澜再次跟田小衡去看房子。田小衡住的小区是单位的房子,他姨妈分到两套相邻的一房一厅,姨妈家住其他地方,把房子的使用权给了他。前一个房客不靠谱,屋里一团糟,房子还需收拾。
小区建立年份比较早,里头住的多是上年纪的,环境相对安静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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