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之后,林森洗碗,林苒陪着她二人在客厅看电视,问起报纸上那篇报道的情况。
程如墨来之前本打算让林苒也帮忙出谋划策的,但如今林苒怀孕了,说出来一则怕她生气,二则怕她劳碌,便回答说:“没事,我爸得罪了人,让人给摆了一道。”
林苒不疑有他:“我看到那标题煞有介事的,还吓了一跳,结果仔细一看,虚头巴脑通篇废话,比情感读本杜撰的办公室恋情故事还无聊。”
聊了一会儿,林苒又说:“你那个小表妹如今怎么样了?”
程如墨顿了一下:“怎么突然提到她了?”
“我上回跟林森出去吃饭,碰见她跟齐简堂了。”
程如墨目光微敛,笑了笑:“他俩的事,旁人也管不着。”
林苒觑着她的神情:“意思是两个人有点状况?”
程如墨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
林苒便也不多问了,说:“经过上回派出所那事,我发现这小姑娘,嘴欠了一点人贱了一点,又不太有眼力见,但真说罪大恶极也不至于,就是走了点儿弯路,有人引导的话,兴许还能掰回来。就她上次哭成那怂样,真让她去杀人放火,估计她也没那胆子。”
林苒随口一说,反而让程如墨上了心。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思考林苒说的这番话,车子到了她都没发现。
直到陆岐然下了车又替她拉开了这边车门,她才回过神来,望见宾馆的霓虹招牌了,立即去喊出租车:“师傅,等等!”
陆岐然却将她手臂一拽:“你回去也热,跟我住吧。”
“我……我换洗衣服还在家里。”
陆岐然拉着她往里走:“明天早上我去帮你拿。”
“那今天呢?”
陆岐然脚步一顿,转过头来,笑了笑,忽伸手将她往跟前一拽,压低声音说:“穿浴袍,穿我的,或者不穿,你选吧。”
程如墨耳根顿时烧红,低骂一句“流氓”。
陆岐然挑挑眉,凑到她耳边,声音更低仿佛呢喃:“或者你想选先穿浴袍再穿我的,最后不穿?”
程如墨脸烫得能烙煎饼,使劲伸手将陆岐然推开了,大步朝里走去,她听见身后他促狭的笑声,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陆岐然到底没为难她,随她将浴袍裹得严严实实,自己只一边敲着笔记本键盘一边说:“需要调查的东西很多,就我们两个人很难短时间弄完。”
程如墨凑过来,将下巴搁在他肩上,越过他肩头看着电脑屏幕:“要不我找几个帮手?”
“有几项要用非正常手段,”陆岐然点了点屏幕,“比如追究来源这一环,我们不方便出面。”
程如墨点了点头,陆岐然觉得有些痒,扭头看了她一眼。
“要是白苏能承认这事就好了,我也实在不想非得走到这一步。”程如墨微叹了口气。
陆岐然沉默片刻:“她肯定不会对我们承认。”他重音落在了“我们”这个词上。
程如墨一愣,眼睛一亮:“你是说……”
陆岐然点头。
程如墨赶紧去摸电话:“我来约她,即便这件事她帮不上忙,要是能找几个人帮我们查资料也是好的。”
“要想一劳永逸,还是让她亲口承认为上策……总之两手准备,你先打电话,我联系几个人帮忙。”
程如墨点头,捏着手机坐起来去拨号。
不一会儿,房间里敲击键盘的声音和打电话的声音便渐次响起来。程如墨电话打了很久,等她挂断时,陆岐然依然运指如飞。
程如墨默默看着他的背影,不自觉勾起嘴角——她想到不久之前在崇城陆岐然住处通宵写文案时,也是这样不知疲惫又充满干劲。
又仿佛当年与他一起做团队作业,小组四个人在咖啡馆里,赶在死线之前埋头苦干的场景,四个人都熬红了双眼,靠着咖啡或者烟草紧绷了神经,随时都要躺下,却又互相鼓励着继续奋战。
仿佛刀光剑影的沙场之上,她与陆岐然横刀立马,彼此托付后背却不倾诉软弱。
这种感觉让她既开心又踏实。
陆岐然觉察到她挂了电话,也没回头,低声问她:“怎么样?”
程如墨不说话,忽走过去伸出手,轻轻抱住他的肩膀。陆岐然手里动作一顿,转头笑问:“没答应?”
程如墨摇头,定定看着他俊朗的脸,心里一时暗潮涌动,忍不住凑上前去,吻上他的唇角。
陆岐然伸手将她往面前一揽,让她坐在腿上,低头深深吻她。持续一阵,将她松开,哑声笑说:“正事办完了再收拾你。”
程如墨起身去给他拿了瓶水,在他旁边坐下,汇报方才电话的情况:“答应了,她这么会来事的人,鬼见愁似的,拿下白苏肯定小菜一碟。”说完之后就自觉开了宾馆的电脑,与陆岐然并排坐着开始查资料。
深夜寂静,室内只有空调轰轰作响和电脑散热扇转动的声音,两人偶尔交谈一句,重新投入各自的工作之中。等手里工作告一段落,两人关灯睡觉。
第二天陆岐然去电视台接洽,程如墨照常上班,晚上两人在宾馆照旧查资料。
就在第三天清晨,睡梦中的两人忽接到林苒的电话,声音匆忙:“见鬼了,我怎么看见严子月跟白苏在一起?!”
程如墨看了陆岐然一眼,无声说了一句“好戏开始了”,又向电话那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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