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程如墨局促不已,笑意带了几分勉强。
齐简堂笑说:“即便是陆先生有意,我还指望着如墨跟着我再干几年呢。真要结婚了,一个婚假一个产假,就够呛。偏偏她又是功臣,我还不能随意就打发了。”
李组长哈哈一笑:“程小姐要真想跟小陆走,只怕齐先生你也拦不住啊。”
“所以更得趁着还能拦的时候,多拦一阵。再说如墨这人,虽算不上特别优秀,到底也是年华二八貌美如花,即便不论业绩,放在策划部也是赏心悦目。所以如果陆先生真有此打算,还得多花点心思,觊觎如墨的人可不少。”
程如墨颇有种被人评头论足的窘迫,不由自主瞥了陆岐然一眼。后者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情绪。程如墨便说:“咱们还是接着把剩下几个点确定下来吧,晚上齐总设宴给大家接风洗尘,到时候咱们带上公司的未婚女青年,再讨论陆先生的终身大事如何?”
大家哈哈笑一阵,重新投入会议之中。
赶在下班之前,将方案全部讨论敲定,之后只要通过邮件和电话确认即可。齐简堂带着一行人去订好的酒店,程如墨和其他小组成员先将会议内容整理出大概,随后再去。
刚一出会议室,程如墨便接到一个电话。
她看一眼手机屏幕,顿时眉头蹙起。陆岐然跟在她后面出来,见她拿着手机迟迟不接电话,低声问:“怎么了?”
“没事,你跟着齐总去吧。”说着按下接听键,便接电话便往茶水间去。
因距离越来越远,陆岐然只听见三两句话,似乎是在讨论交接什么东西。
“小陆,快走啊!”
前方李组长回过头来喊他,陆岐然收回目光,应了一声,朝着电梯走去。走出去两步,复又回头,看了程如墨一眼。
她依然站在茶水间门口,边接电话边把玩着眼前一盆绿植的叶子,神情有几分不悦。
列席各位都是做传媒的,彼此都有几分亲切感,是以饭桌上并无什么恶性的劝酒事件。大家吃吃喝喝,聊些彼此知道的业界内幕,也算是其乐融融。
程如墨对面正好坐着陆岐然,每次抬头不可避免地总会望见他。她便有意减少了抬头的次数,只低头默默吃菜。
有盘鸽子肉烧得特别好吃,转到跟前时,程如墨都要夹上一箸;这次她正要伸出筷子,桌子复又转了起来,程如墨只好眼巴巴看着那盘菜又渐渐远离。
程如墨微叹了口气,她不爱吃这种应酬饭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爱吃的菜总是吃得不过瘾,好比说两个互有好感的男女青年调情,你一言我一语,撩拨得人浮想联翩,偏又给不了一个利索。
男女调情调到最后好歹还能有个结果呢,可她这东一汤勺西一筷子的,越来越欲求不满。
正哀怨着,又瞧见桌面逆方向慢悠悠转起来了。程如墨赶紧抬头,却见陆岐然正捏着玻璃桌面的边缘,缓缓转动着。一碗老鸭汤停在了他面前,他拿着勺子慢条斯理地舀着汤;而程如墨面前,恰好是她心心念念的鸽子肉。她焉能放过这样难得的机会,赶紧往碗里多夹了几箸。
饭吃完时,将近九点。陆岐然和李组长从崇城飞来还没休息,齐简堂便提议今晚先散场,休息好了明天继续玩。
李组长和江城卫视的一位张姓负责人是校友,两人意犹未尽,打算去负责人家里喝酒,嘱咐陆岐然有事电话联系。
除此之外,其余人或自驾或坐出租,很快便只剩下齐简堂、陆岐然和程如墨三人。
齐简堂帮着陆岐然拦出租,问道:“陆先生住哪里?”
“江城宾馆。”
“和如墨顺路,不如我一并送你们吧。”
陆岐然无异议,程如墨则说:“我还得等个人。”
齐简堂和陆岐然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提着的袋子,齐简堂诧异:“你该不是要把这手机给出去吧?”
程如墨没说话。
齐简堂啧啧一叹:“你也就只有充话费送手机的命。”
等了十多分钟,一个高挑的女孩“嗒嗒嗒”跑过来,微喘着气说:“对不起啊,刚刚在聚餐呢,过来迟了。”
她穿着一件拼接的针织衫,底下是细细的铅笔裤,穿着单鞋,露出光洁的脚踝。脸上化着浓妆,有些花了。
程如墨看她一眼,淡淡介绍说:“这是我表妹,严子月。”
严子月这才看清楚齐简堂和陆岐然,立即甜甜一笑,朝陆岐然伸出手说:“我是严子月,不知道怎么称呼?”
陆岐然同齐简堂、程如墨二人站得有几分距离,右手插在衣袋里,夜色中身形挺拔,宛如一株孤直的树,眉目沉静,甚有几分冷肃。他低头瞥了一眼,伸出手轻轻一握:“陆岐然。”
“你就是陆岐然?”严子月几分惊叹,“名字好听,人也长得帅,”她转头看向程如墨,“姐,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有这么帅的客户?我就这么潦草出来了,多失礼啊。”
程如墨冷淡说:“我客户还有相貌奇丑的,是不是也要告诉你?”
齐简堂笑说:“严妹妹,你怎么不过来跟我握手,我可是你表姐的顶头上司。”
严子月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伸出手:“对不起啊。”
程如墨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严子月:“给你,早点回学校吧。”
严子月将袋子接过来,打开看一眼,又满意地合上,抬眼望了望停在齐简堂身旁的一辆奥迪,问:“方不方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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