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才走,走之前软磨硬泡,非得让你爸答应让你小舅当红叶园的负责人。”
程如墨听得心里憋闷:“爸答应了没?”
刘雪芝叹了口气:“说是答应给他安排差事,但负责人的事没松口。你是没看见你幺舅妈回去时那脸色,活像咱家欠了她八百万一样。”
程如墨静了半晌:“爸这次倒是有原则。”
“你别这么说,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程如墨打断刘雪芝,“我爸刚来江城打拼那会儿,确实大家都互相扶持,帮衬了不少。但凭什么一个个觉得劫富济贫是理所当然?再说你自己也知道,我们家富吗?我爸承包工程累死累活,一年到头了不起挣个二十万,他应酬多开销大,到年底结账时能剩几个钱?再说他现在才五十出头高血压就患上了,胃也不行,到时候一退休,攒的那点钱不得光用来治病了。”
刘雪芝扑哧一笑,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一边说:“所以我说你们父女俩,明明互相关心,偏偏搞得跟仇人一样。”
程如墨立即反驳:“谁关心他了?我是担心你,女人本来就活得比男人长,到时候他瘫在床上动不了了,还得你来给他端屎端尿。再说他关心我吗?我读了十几年的书,他参加过一次家长会吗?平时没见他嘘寒问暖,我早恋了,考试考差了,倒是跳脚跳得比谁都高。”
“你爸就是这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成天跟你说什么疼呀爱的,你自己听了不觉得恶心?”刘雪芝将购物袋放下换拖鞋,“有一点你否认不了,你跟你爸啊,个性简直一模一样。”
“我可不像他那么老顽固。”
“你还不顽固,茅坑里的石头。”
刘雪芝将菜拎进厨房归置,程如墨把特产搁进卧室了,也走进去帮忙。她看刘雪芝拿出保鲜袋装着的牛肉,伸手戳了两下:“看着还挺鲜嫩。”
刘雪芝将她手一把挥开了:“去去去,别捣乱。”
程如墨望见袋子里还有一小袋苹果,自己拿了一个出来,在水龙头底下洗干净,咬了一口,问:“严子月最近没来找你吧?”
“她最近忙得人影都不见,清明节倒是见过一次,拿着个手机扒拉了一整天,打电话也躲着人,估计是谈朋友了吧。”
“您真是低估她了,她有没谈朋友的时候吗?”
刘雪芝叹了口气:“子月也是……你说她现在这性格,哪里像是曾经……”
程如墨没答话。
过了一会儿,刘雪芝看了她一眼,问她:“你跟小陆还行吧?我跟你说啊,你这流产没多久,要是他过来,你、你千万……”
“妈,”程如墨听得不好意思,立即打断她,“我知道我知道。”
“你让他赶紧把工作转过来,老分隔两地不是个事。结婚的事房子的事也可以开始操办了,他父母那边,也得计划去拜访。我不是催你们啊,只是你好歹都这么遭罪了,早点把婚结了,以后万一遇到点什么事,身份也不尴尬,你说是吧?”
程如墨默默啃苹果,没回答。
“我问你话呢。”刘雪芝戳了她一下。
“嗯。”
东西都差不多整理完了,刘雪芝一边洗手一边说:“还有个事,上次不是给了你一个电话吗?卢阿姨跟我说,你跟他通过话?”
“不是你让我打的吗?”
“嘿,我那是不知道你跟小陆在好啊。你赶紧的,找个时间跟他见一次面,把话讲清楚。卢阿姨老问,问得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看什么时候有空吧。”
程如墨把这事答应下来,转头就忘了。过了两个多礼拜,刘雪芝又催了一回,她才想起来,抽了个时间给卫界打了个电话。卫界说既然母亲都在一块儿跳舞,也是种缘分,当个朋友也好,便邀请她周五吃个便饭。
程如墨左右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心想吃顿饭也不至于少块肉,当面讲清楚了也好,也就答应下来了。
对方是学计算机的,对传媒这块儿也有些熟悉,见面聊了几句,还有些投机。吃到一半,卫界中途去上厕所,程如墨掏出手机照着他背影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相亲对象,29岁,178公分,有点小帅,年薪15万,帮忙参谋一下,值不值得深交?
发出去没一会儿,陆岐然就发来信息:“胆子有点肥,几天不见就打算爬墙了。”
程如墨笑了笑,立即回复:“你也知道‘几天’没见了。”
过了片刻,陆岐然回复:“我看看明天能不能抽出时间过去。”
程如墨连忙回复:“别,我不是在催你。我也挺忙的,家里乱也没收拾,你过来我懒得招待。”
没等陆岐然再回复,她又立即发了一条:“先不说了,我在吃饭,不方便。”
和卫界吃完饭分道扬镳之后,程如墨在地铁上收到陆岐然的短信:“吃完了吧?赶紧回去,不准去看电影。”
程如墨笑了一阵,回复:“老同志,你属山西老陈醋的吧。”
过了半分钟,陆岐然电话直接打过来了。这几天程如墨也在忙,而且公司里齐简堂脾气阴晴不定,整个小组的人无一幸免都挨过他臭骂。程如墨下班了别的不想干,只想睡觉。陆岐然打电话过来,讲了两句程如墨就听见那边有人叫他,怕耽误他工作,也不好意思说太久。
她想她果然是习惯不了异地恋这种相处方式,以前跟邱宇谈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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