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悠读得也不快,正好打发在医院的这些清冷时光,当读到水笙和狄云在雪山里共处了几个月,从相互芥蒂到相依为命,纪悠停了一下。
她抬起头看着江念离笑:“在那样大雪中,两个原本不可能会产生爱情的人,竟然会走到一起,然而这一切,看上去又那么自然。与世隔绝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让不可能都变成可能了。”
江念离抬起手轻抚她的脸颊,笑了一下:“我们现在,也真有点与世隔绝的意思。”
纪悠握住他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笑了:“是啊,所以我可以强占美人,作威作福。”
江念离微笑着去刮她的鼻尖:“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既然被说了胡言乱语,纪悠就更加放恣了,索性俯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这次她特在他唇上停了许久,让温暖的气息留在彼此的唇齿之间。
江念离还在住院,他们却见到了意外的访客。
那时纪悠也在病房里,护士告诉他们来了一个探病的访客,当那个访客的姓名被说出来时,他们都微微一愣,互相看了一眼。
纪悠站起来说:“我去接一下他。”
她跟随护士匆忙走向前台,然后就看到了卓言,他正靠在柜台上,对接待处那个脸上长了雀斑的小护士笑得爽朗。
还是有些惊讶,纪悠走过去对他笑笑,打招呼:“卓言,你怎么来了?”
她来瑞士的事情卓言知道,但她改签机票,滞留在这里的事,却属于临时决定,这几天来除了给设计院的领导打了电话,说要延长假期,其他人一概没有通知。
卓言转头看着她笑了下,还是那样略显懒散的神情:“我去了你家,发现你没有回来,就去问了文叔。”
他说着顿了下:“其实我原本就打算来看念离,之前我们有些误会,我一直很担心他。”
他之前一段时间和江念离的关系的确有些奇怪,纪悠笑笑,点了点头:“他还好,跟我来吧。”
走廊的距离并不长,在即将走进病房之前,卓言却忽然笑着低声说了句:“你来之前,我就知道你不会回去了。”
纪悠愣了下,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已经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病房内江念离已经坐起了身,看到卓言之后,并没有微笑,仅是轻点下头:“你来了。”
卓言也不觉得尴尬,反倒很自觉地在病床旁的沙发上坐下,支着下巴对纪悠笑:“小悠,我有些话要和念离说,你能离开一下吗?”
看到面前的状况,纪悠也知道自己不适合在场,就笑了下:“好,我出去散步。”
卓言目送她出去后掩上房门,才笑着转向病床上的江念离:“怎么?还在生我的气?”
江念离仅是勾了下唇角:“还好。”
他这么冷淡,卓言脸上的笑容也没减掉半分,耸了下肩:“好吧,反正从小到大吵架,你从来都没原谅过我。”
这么略带无赖的腔调还真让人没办法接下去,就算是和他打了多年交道的江念离也给噎得顿了许久,才说:“你需要我的原谅吗?”
“确实是不需要。”卓言笑着,站起来走到窗口。
从这里能看到冬日里整齐的庭院,虽然有些许绿色,但终究显得有些荒凉。他就这么望着窗外,突然说:“念离,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内,对吗?”
江念离微勾起了唇角,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卓言没有听到答案,就笑了下,接着说:“你和小悠分手后,我努力尝试了,可她好像又回到了我初见她时的那种样子,看起来好像离谁都不远,却也离谁都不近。”
他顿了下,继续说:“是我错了,我以为让你离开她,我就会有机会。”
又静默了一阵,江念离才开口:“我住在这里,只是想静一静,我没想到小悠会来,也没想到她会留下。这些话我已经对小悠说过一遍了,我不想将事实重复太多次。”
卓言笑了下,没有回头,说:“念离,我们这样的人,从小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会从长辈那里继承到一些野心。我是天性懒散,自问也没有那种步步为营的能力和耐心,所以选择置身事外。你呢?你曾是我们这一辈里最优秀的孩子,却因为一场大病而不得不放弃。你是否不甘?是否想将你那些不再有机会实现的理想,全都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你想说我对小悠太过执着?”这次看着他的背影,江念离笑了下,“你将这些理解为野心也好,yù_wàng也罢,对于小悠,我绝不会放手。”
“我有罪。”江念离平静的口吻还是不带任何情绪,“我的罪孽就是——我永远不会对小悠放手,哪怕死去。”
卓言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来,冲他笑了笑:“好好养身体吧,咱们这些一起长大的人里,现在我在意的也只有你和心悦了。”
他笑着挥手,向门外走去。
江念离在他走出去前,低声说了句:“既然在意我,就不要再做那种可以置我于死地的事。”
卓言的身体微顿了下,轻应一声,出去后顺手关上了房门。
纪悠一直守在门外,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她并没有听到里面说了些什么,看到卓言出来,就迎上去问:“怎么样?念离和你重归于好了?”
卓言对她笑笑,挑了下眉梢:“你很关心我们两个是否和解?”
“当然啊,站在我的立场上看,觉得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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