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离没什么反应,纪悠却很喜欢这个家伙,惊喜地伸手过去要摸它:“大灰,你来了?是专门来送我们的?”
蹲在地上表情非常勉强地让纪悠摸了摸它的头,那只银色虎斑猫的身子僵了一下后,居然主动用脑袋在纪悠手心里蹭了一下。
“大灰!你喜欢我?”叫着这个自己随口杜撰的名字,纪悠开心起来。
一旁的江念离不由得笑了:“它是看在猫粮的面子上吧?”
果然,等猫粮被倒进猫食盆里后,那只银色的虎斑猫就甩开纪悠,飞速凑了过去,还用肥硕的身躯挤走了一只黑色警长猫。
就这么被无情抛弃,纪悠忍不住抱怨:“说走就走,这么薄情寡义!”
这句话要是在半年前被她随口说出来,江念离可能就会变了脸色,现在却笑着:“谁让你魅力不够。”
纪悠被眼前的猫咪吸引,看也不看他一眼:“哼,我魅力无敌!”
对于她这种自信,江念离只是笑而不语。
将行李装上车,纪悠最后回头留恋地看了一下这栋承载了两个人半年光阴的建筑,感叹地说:“我会想念这里的。”
“我们还可以回来。”江念离拉住她的手,笑了下,“小悠,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他很久没说这样的甜言蜜语,现在脸上带着些笑容,温声说出的样子,还真是能让最庸俗的词句,变成最动人的情话。
纪悠也笑了,转身抱住他的腰:“对,只要我们还在一起。”
陈先生今天穿了一身浅色西服,笑眯眯地站在车门前看着他们,等他们分开彼此拥抱的手,才笑着略微低头,抬起手臂十分绅士:“江先生,纪小姐,请上车。”
因为江念离身体并未完全恢复,回程旅途又长,他们这次回去,就包了一架飞机。
来到机场专门的停机坪,然后就是登机等待起飞。
这架客机的机舱虽然不大,但设施齐全,还特别配备了一名随机医生。
因为天气不错,飞机上升的时候没有多少颠簸。
等飞机在高空稳定下来,看江念离吃过安神药物,纪悠坐在他身边的座位上,握住他的手:“不舒服了要尽早说。”
江念离笑着点了点头:“放心,我会注意的。”
纪悠还是有些不放心,对他说:“你睡一会儿吧,我守着你。”
其实近段时间江念离的身体状况都不错,今天的精神也还好,长途飞行虽然会累一些,但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江念离知道她是关心则乱,但还是答应下来:“好。”
他盖上薄毯闭上了眼睛,再加上药物作用,没多久就陷入梦中。
纪悠在一边看他平和的睡颜,渐渐也觉得有些困,就悄悄握住他放在身侧的手,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
她本来没打算睡觉的,但机舱里实在太过静谧,不知不觉地,她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她其实也没有睡沉,就这么半清醒半迷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身边的人轻咳了几声,而后被她握着的手动了动。
怕他出了什么情况,她连忙睁开眼抬起头:“念离,怎么了?”
江念离的目光中还有些初醒的迷蒙,一边轻咳着,一边微蹙了眉看着舷窗:“小悠,飞了多久了?”
他们上飞机时是下午,如果飞往中国,那么随着时区变化,应该很快就会进入黑夜,但此刻舷窗外还是阳光明媚。
纪悠总算感觉到不对劲,连忙坐起身来,抬起自己的手看腕表,她的手表还是瑞士时间,然而指针已经指向了七点钟,距离起飞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
她心里一惊,一个念头浮了上来,然而没等她开口,江念离就看着舷窗在飞机里投下的影子,低叹了一声:“我们大概得去一趟美国了。”
阳光是从右前方射进来的,飞机此刻的方向,是西南方。
美国?这句话太突然,纪悠一时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江念离握住她的手轻按了按,然后冲她安慰地笑了笑,就按了座位边的呼叫按钮。
身穿制服的白人空姐微笑着走过来,低声问有什么需要。
江念离摇了摇头看着她,用英文说:“我要见你们的负责人。”
空姐脸上的笑容凝了一下,不过她还算训练有素,很快又说:“请稍等片刻。”
她走回乘务区,接着很快地,那扇门再次打开,走进来一个穿了套头毛衣和黑色西服的亚裔男子。
这个男人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体形偏瘦,肤色却有些黝黑,五官称得上英俊,偏偏又带着一种十分冷硬的气质,看上去就让人不是很舒服。
这样类型的人,是纪悠从来没有见过的,她却本能地感觉到了某种无法言喻的压力。
这个男人沉默着走进来,也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到他们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来。
江念离并没有站起来,等他坐好了,才抬头勾了下唇:“刘,我们又见面了。”
这一次他说的是中文,那个被称为“刘”的男子还是神色淡漠地点点头,也用中文说:“江先生,幸会。”
这一句普通话虽然还算标准,但他的语调略显生硬,听起来就不是以中文为母语的人会有的发音。
美国,还有这个气质特殊的亚裔男人,纪悠在电光石火之间,蓦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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