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悠只是看着他,眼眶红了红:“你是不是就欺负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江念离笑了下,将压在胸口的手放下来,按在她手背上:“我不是说过吗?我任你处置。”顿了下,他又轻轻补上一句,“只要你不离开我。”
泪水还是从眼眶里滑了出来,纪悠抬手擦去,她好像忽然间明白了他话里的意味。
他跨过了八年的时光,作了那么多努力,不过是为了能够再次把她留在身边——所以才无法忍受她片刻的离开。
她想起来刚重逢时他每天微笑着,尽力在她面前表现完美,却顾不上自己的身体状况,结果把病情拖到连手术都不能进行的程度。
如此患得患失,却是因为无比的珍而重之。
轻吸了口气,她抬头笑了笑:“到了现在,你觉得我还能离开你吗?”
她干脆躺下来,在病床上抱住他的身体,俯在他耳边半开玩笑地说:“别说我不会离开你,就算你再要离开我,无论你逃到什么地方,我都会把你找出来。”说着,她还故作阴狠地冷笑了几声,“碧落黄泉,天上地下,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江念离的眉头还是轻蹙着,还没从心悸里恢复过来,听到这话却忍不住笑:“这个台词听着好耳熟。”
“邪魅角色的经典台词。”纪悠得意起来,“专门用来教育不听话的男宠!”
她还没得意完,双唇就被轻轻堵上了,江念离的薄唇带着微凉的温度,在她唇上辗转停留。
在沉溺进他的味道之前,纪悠撑起身勉强保持镇定:“你干吗?”
江念离只是笑,柔和的目光里微带促狭:“行男宠的职责。”
本来准备因着这次他受伤,要好好给他脸色看,让他意识到爱惜自己身体的重要性,最后还是纪悠自己先缴械投降。
住在医院里倒也不是没有好处,自从第一天jennifer来过后,她就再没出现过。
看刘的悠闲模样,肯定也不是jennifer出了什么事情。大概她是为了躲避唐宇翔的杀手,才不得不远离医院。
江念离虽然被撞断了肋骨,但因为及时就医和抢救得法,并没有伤得太严重,随着肋骨一天天愈合,他的精神也渐好。
用本来就在手术恢复期的身体,挺身去替别人挡车,还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不知道该说他胆子大,还是该说他命大。
纪悠想起来气哼哼地在病房里嘟囔这些话的时候,被江念离听到,他挑了唇笑得笃定:“我才刚找回你,怎么可能会死。”
纪悠对那个“死”字还是十分忌讳,抬头狠狠瞪着他:“你再敢这么干,下回我一定挡在你前面,看谁命大!”
果然江念离很快严肃了:“别这样,小悠,绝对不行。”
纪悠最近觉得越来越需要随时控制住自己,免得不小心把他掐死了,然后自己还要给他殉情。
刘则在一边转着手里的小刀,把他们当八点档的肥皂剧来欣赏。
江念离住院的第五天,病房里来了一个访客。
这个访客纪悠没想到,刘也非常震惊地如临大敌,倒是江念离最镇定,笑着说:“让唐先生进来吧。”
来人不是别人,就是正在满天下追杀jennifer的唐宇翔。
久闻其名,第一次见到唐宇翔其人,纪悠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么出色的人,jennifer居然不喜欢。
来自母亲那一方的血统让唐宇翔看起来更接近亚洲人,头发也是纯黑的颜色,但他的肤色却很白,五官精致立体,眼眸是淡蓝色的,就算不笑的时候,也英俊到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穿了一身银灰西服,进来后就很随意地坐在了正对着病床的沙发上,抬手支住下颌笑了下:“刘灼小朋友还是出去吧,我谈话的时候,不需要第三个人在场。”
他的笑容堪称绅士,却透着一股冷冽的味道,意外蜇人。
这还是纪悠第一次听人这么直呼刘的中文全名,后面更是恶劣地加了一个“小朋友”,对于刘这样自负身手和智谋的道上人士来说,无疑是一种赤裸裸的侮辱。
一向沉稳的刘也略微僵直了身体,但却还是站起来,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江念离握了握纪悠的手,对她笑了笑:“小悠,你也去外面等吧,没关系。”
对于唐宇翔这种身份的人,的确是没必要亲自跑来医院加害江念离。
但纪悠还是担心,低头吻了吻他的面颊:“好,你要小心。”说完才走了出去。
等纪悠关上房门,坐在沙发上交握着双手的唐宇翔笑了一下,淡蓝眼眸中却冰冷冷地没有一丝笑意:“江先生,对于撞伤你的事情,我很抱歉。”
“是我自己替jenny挡了那一下。”江念离也笑了下,“撞伤我不是唐先生的初衷,无需道歉。”
唐宇翔摇摇头:“我很信奉中国古老的智慧,我的信条是绝对不轻易为自己树敌,更何况是江先生这样的人。所以才一定要亲自拜访道歉。”
“那还真是麻烦唐先生了,我并没有记恨这件事情。”江念离笑着,“如果唐先生到中国,有机会一定要到舍下一坐。”
“江先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唐宇翔淡应着,唇角的笑还是带着些冷意,他顿了一顿,突然说,“江先生会救jenny我不意外,我意外的是,江先生为什么会留在波士顿?据我所知,jenny并没有将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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