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我正用我有限的智商思考,用什么爱称来表明我的身份。自从茹庭离开后,我扬眉吐气,腰杆子直了不少,鉴于方予可长得秀色可餐,随时都会有被别人吃掉的危险,我一定要让天下上至六十老妪下至六岁孩童都知道他是名草有主的人。古人告诉我们要居安思危,还要“饮水思源”。回想我和方予可在一起,所有情节都具有极强复制性,于是我决定要在方予可身上贴上我周林林的标签,标签下还要写明“非卖品”,以免旁人惦记。
大概我想得太出神或者我帕金森症般的表情着实恐怖,谭易最终忍无可忍放弃看书,狠狠地报复性地推了我一把。我这才发现方予可不在屋里了。
我立刻问:“你家小可哥哥呢?”
谭易翻着白眼:“你家男人买菜去了。等你给我们做饭,我们不得饿死。”
“唉,太贤惠了。我们家方予可就是这点不好,太会照顾别人,让别人发挥的空间都没有了。”我故意悲怆地摇头。
谭易跟吃了苍蝇般表情狰狞,捂着胸口叹:“要是我爷爷知道你是这么个人,打死老头子也不会让你进这个门。本来就傻,谈了恋爱都成脑瘫了。”
我起身给他佛山无影脚。现在这小子在方予可的教导下,已有越来越恶毒的趋势,不久的将来必然又是辣手摧花的江湖祸害。
正在我为民除害的时候,方予可买菜回来了。看到我们两个闹成一团,他就过来揪谭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幸灾乐祸地看着泄气的谭易,心想有靠山就是好。我跟有良田万顷的地主家公子哥看狐朋狗友强抢姑娘似的看好戏。
方予可接着说:“你跟着我学习,智商正直线性上涨呢,跟她一玩,前功尽弃,智商就几何级雪崩了。年轻人要想清楚,不要图一时快意。”说完后,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谭易的肩。
谭易一脸贼笑,唇红齿白,春风得意,扬眉吐气,想必在方予可的培育下,半年后便能开满树桃花,造福各位少女了。
厨房里传出叮当作响的奏鸣曲。我闻声进去,看到方予可修长的背影,忽然很想从背后抱住他,把脑袋枕在他的肩膀,然后低喃:“做什么好吃的呢?”
但是总觉得有个地方怪怪的。按照韩剧剧本走,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想了很久,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厨房外传来谭易嘹亮的声音:“抓住一个男人就要抓住他的胃,嫂嫂你要多学着点儿。”
经他提醒,我终于意识到刚才的剧本哪里出问题了。
正常来说,应是娇小的妻子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接着便是高大的丈夫幸福地拥抱。我刚才设想的情境下,我在背后抱住他,我便在他的胳肢窝里低语,跟被挟持一样,哪儿来的浪漫可言?
所以,我要学做菜!为那一瞬间的幸福。
我凑到方予可那里,看到他熟练地剖鱼,去内脏,刮鱼鳞。
为了制造话题,渐渐地麻痹方予可,以达到我偷师的目的,顺便刺激一下方予可,让他产生点儿怜香惜玉的情感,我惊恐地睁大眼睛:“哎呀,好残忍的,一条鱼眼睁睁地死了。”
方予可不为所动,还在鱼身上加了三刀,洒上料酒。
不进则退,我执着地继续演:“这条鱼也许是来做苦行僧的。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今生被谋杀也就算了,还被鞭尸,施以清朝十大酷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这么来的吧……”
方予可脸抽搐了下,转身对我说:“刚才你说刀俎的时候,念错了。那个字念zu,不念cu。”
我大窘:“是吗?呵呵,太丢人了,突然猝死算了。”
大概这几天老师的范儿太大,方予可坚持不懈地给我纠错:“猝死就含有突然的意思,所以要么说突然死了,要么说猝死,没有突然猝死这个说法。”
我现在知道什么叫作真正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方予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留,活生生地将我凌迟。
为了表明我并不是废材,我主动蹲到垃圾桶旁摘芹菜叶子。
厨房里的活,除了会尝咸淡以外,仅有的一项便是择菜。那是我懦弱的父亲对我彪悍的老娘做的妥协。当初父亲坚持要把我训练成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无米之炊也能做得色香味俱全的巧妇,以便在今后的婚姻生活中降伏男人的胃、公婆的嘴,而占据家庭地位的制高点。而我老娘却坚持认为今后的趋势将是男人厨房,女孩子要做的只需适时地夸奖而已,不然就会沦为糟糠妻、黄脸婆,并声泪俱下,不惜痛挖历史,向前追溯二十年,以此证明这个惨剧已经发生一遍,不能重蹈覆辙。
于是,我在两方对决下,终于开始动手择菜。而这学习的过程明显是建立在加大家务开支上的,我爸不得不购买加倍的量,以满足于我择菜时强大的淘汰量。
我摘着芹菜叶子,看着方予可忙碌的身影,听到谭易在客厅看电视的声音,不禁感叹:“我们真是吉祥三宝,幸福的一家啊!”
方予可听到后,戏谑道:“我可不想要像谭易这么大的儿子。方磊现在是负5岁。”
“方磊?”
方予可理所当然地说:“我儿子。”
我是对名字有着苛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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