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嘟着嘴不清不楚地叫着:“荒予口(方予可),你以为我素(是)好欺户(欺负)的……”
方予可却笑吟吟地静静地看着我,眼睛里闪着火花。
他忽然撒娇地说:“白痴,我好饿,好多天没有这个感觉了,我要吃饭,你带我吃饭去……”
我指了指桌上的几盘自助凉菜,说:“吃吧吃吧。”
方予可在旁边不紧不慢地说:“我想吃你上次在谭易家做的西红柿炒鸡蛋。”
我狐疑地看着他,心想方予可最近变化确实大,前一阵子变得暴力了不说,而且都有了自虐的倾向,连我做的菜都敢惦记了。
我现在脑子又混乱了。怎么说出去重重的话又打到了棉花团上呢?
方予可却不理我,只把我深深地抱在怀里,浅浅地笑着说:“我以为这个世上不会有方磊这个人了,原来他是想早点儿到这个世界了。”
我的脑袋瓜真的要成破脑袋了,拾掇拾掇还能用吗?
方予可扭头跟我的姐妹们一笑百媚生:“今晚我借她一用,要是太晚了,你们就锁门吧。”
姐妹们纷纷称好,眼里还透着八卦的光芒。这帮卖国求荣的浑蛋!
我瞪着眼说:“你们敢给我锁门试试?!”方予可什么事情都还没解释呢,你们就把胳膊肘拐成那样。
除了刚才他亲了我一下,现在的事态比以前有进展吗?你们的立场换得嗖嗖的。
然而方予可却耐心地给我裹上厚厚的外套和围脖,将我包成木乃伊后,满意地拍了拍我的头,牵着我的手出了门。保持着这个姿势,又将我拐到对面的包厢。
对面包厢里,是他的室友还有几个不认识的朋友。我眼睛滴溜儿地转,看方予可要干吗。
方予可抓起一件外套,跟他们笑眯眯地说:“我先走了。那个什么,今天我请大家唱歌玩,当没离别宴这回事情了啊。”
他的朋友们似笑非笑地应着,有个胆大的还大声嚷着:“你也太浪费我们感情了。我们刚才还打算挤两滴眼泪出来送你呢。”又冲我喊,“嫂子啊,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们都要被逼疯了。他都不陪我们玩cs了……”
我拿着饭铲的时候感觉还是不真实。
刚才在超市里,他跟没事人一样,左挑右选地购物。我神志不清地被他牵在身后,除了他时不时地转头,贱贱诡异地笑让我有些反应以外,我都两眼呆滞。
神啊,带我走吧。
我是不是不住地球好几年了啊。
当我镇定地做西红柿炒鸡蛋时,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究竟是自己定力太强还是受了方予可的蛊惑,我也不清楚。这个妖孽一直这么款款情深地靠在厨房的门口望着我,我已经懒得去区分了。
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腻歪了……
过了会儿,方予可走进厨房,把买回来的味千拉面放入沸腾的水里,轻轻地在我耳边说:“晚上吃西红柿炒鸡蛋面,好不好?”
大哥,你能不能离我远些?这么家常的话干吗要用这么低沉磁性的声音吹着气说?
我抹了把脸,重重地吸了口气,正眼看着方予可:“你去外面坐着去,我的厨艺你是知道的,做好吃白面的准备吧。”
还好,我的语音正常,平稳有力,没有破绽。
方予可却甜甜地来一句:“没关系,你做的菜我都爱吃。”
我心一抽一抽的。
神哪,他被谁附身了是不是?这明明不是他本人好不好?以前那个牙尖嘴利以嘲笑我为乐的方予可呢?
西红柿炒鸡蛋一如既往的难吃。鉴于方予可这么实诚地表达过我做什么他都爱吃的心意,我特意将所有的西红柿炒鸡蛋都扣在他的碗里。我不饿,喝个汤就行。
方予可一点儿也不反抗,就这么乖乖地坐在我对面,也不说话,低着头默默吃面。我偷偷地打量他。
一切都没变,拿筷子还是执着地只用大拇指和食指,吃面还是不紧不慢地跟吃意大利面一般卷着叉子吃。只是脸有些瘦了,下巴尖了不少,拥抱的时候容易磕着我的肩……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脸红,把自己的头也埋进碗里,大口大口地喝汤。
方予可扬起头,笑着看我喝汤。
这已经是今天方予可n+1次对我笑了。要命的是,每次笑得这么嘚瑟又销魂,害我都不好发作,只好当作没看见,继续喝汤。
可是再喝下去,我都要成气球了……
终于没法忍了,我抬眼却碰上他直直的发烫的眼神,又心慌地移开。
我不是一个有胸无脑的女人,我没有胸,也没有脑子……所以,我又一次思维混乱,咬着筷子瞥墙角。
方予可笑出声来:“白痴,墙角那里有老鼠是不是?你都看了五分钟了,即便有老鼠,它们都要被你盯得不好意思了。”
我拔下嘴里的筷子,瞪着他:“那你盯了我这么久,你怎么不想想我会不会不好意思啊?”
方予可身体靠着椅背,呢喃道:“因为我曾经以为我们再也不能这样在一起吃饭了。我怕你像上次一样,跟我说你饱了,不吃了,扭头就跑了,跑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我看向他,等着他把话说完。这个我爱的人正在告诉我,他害怕我离去,正如我害怕他离去一样。
方予可接着说:“白痴,凭什么就以为我不告诉你出国的事情,就要认定我要偷偷溜走。要是人溜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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