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恼地趴在床上,想着老妈的疯言疯语,再想想小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累着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黑了。
我揉了揉脸,迷迷糊糊地起了床,靠着门框又眯了眯眼。没料到人还没靠舒服,门就“哐当”被用力打开了。门沿恰好撞在了我鼻子上,瞬间我感到两股热流从我鼻孔里流出来了。
门外是方予可既惊奇又惊慌的脸。小西也一道和他回来了,一看我这阵势,连忙跟我说:“你躺着去躺着去吧。”
我就这样刚从床上起来,又被揪回床上了。
本来我是一肚子火要对方予可发的,但鉴于小西在旁边,我压了压肚子里的怒气,装作淑女的大度样子。
“以后我也不敢往门边上站了,太危险了。”
方予可念叨了一句:“白痴,没见过傻到趴门框的。”
一听这话,我那怒火又要喷出喉咙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低声对他说:“真是不好意思啊,挡您大爷路了。”
方予可努努嘴没说话,转身去盥洗室洗毛巾去了。
小西从招待所阿姨那里拿了点儿棉球回来,跟我说:“我不太方便,你自己塞一塞吧。”
我觉得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美女,再塞棉球不是更没形象了。我一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忙把棉球推开,瓮声瓮气地说:“不用了不用了,我血小板好着呢,马上就能自动止血的,不用这么麻烦的。”
话还没说完呢,方予可就拿着湿答答的毛巾回来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然后把毛巾往我脸上一扔,“自己敷吧,过会儿就好了。”
本来这个时间点,小西和方予可是来叫我一块儿去吃饭的。没想到出了这么个事儿后,他们也只好看护我这个伤患了。房间里特别安静,只有小西和方予可翻杂志的声音,我望着天花板一阵无聊,刚准备打开电视,消磨一下时光,肚子就开始唱空城计。我那叫一个后悔啊,我要早开十秒钟的电视,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尴尬啊。我的形象啊,我在小西心中的形象啊!
小西笑了笑:“要不我去食堂打饭过来,我们在这里吃吧。本来今天想下馆子请你们吃的,没想到林林没有福气。”
这一声“林林”叫得我很受用。我赶紧说:“没事没事,你和方予可去就可以了,千万不要顾及我。我怎么着都行。”
刚说完,肚子又非常不配合地叫了一声,我有些尴尬。
方予可看不下去了:“小西,走吧,我和你一块儿打饭去吧。”
我背过脸,吐了吐舌头,今天丢脸丢到太平洋了啊。
饭买回来的时候,我的鼻子也没事了。方予可拿了张餐巾纸开始擦桌子。
“洁癖。”我轻声嘀咕。要搁我平时,饭菜直接往桌上一放,手都懒得洗,操起筷子就吃上了,哪来那么多事儿啊。方予可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继续四平八稳地从塑料袋里拿出盒饭来。
两荤两素,一个汤,三份饭。我盯了红烧肉好久,咽了咽口水,把筷子伸向了菜花。唉,这淑女规矩也太多了点儿,连块肉也吃不上。我心里一阵怨念,怨念到我嚼着菜花,还目不转睛地盯着红烧肉。
过了一会儿,小西说:“林林,你怎么光吃素菜啊,吃点儿肉呗,今天流了这么多血,还不补点儿血啊?”
我连忙摆摆手:“不不不,我就吃素菜,我素食主义。”
喝汤的方予可被呛了一下,拼命地咳嗽起来,整张脸咳得通红通红,他喘了口气说:“嗯,她是素食主义。火车上她买了一袋子乡巴佬鸡爪,通通都送别人了。”
我怒瞪了他一眼,生怕他说错话。没错,我在火车上是看了一晚上《知音》,也啃了一晚上的乡巴佬鸡爪,可碍着他什么事儿了呀,就他嘴多。火车上不是一句话都没有的吗?
我抛了他一个白眼:“乡巴佬鸡爪是我妈买的,我妈就是这点不好,老嫌我太瘦,恨不得我一下子重个十斤八斤的。没办法,只好遂了她老人家的心愿带到火车上了。”
我一边向老妈忏悔,一边用威胁的眼神扫向方予可。
方予可坦荡地看了看我,和小西说:“她妈妈估计比较乐观,都长这样了还嫌瘦。”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被安排在最靠里的床位,至于中间那张床睡谁他们不说,我也不好意思问。
等小西去洗澡的那空当,我拉了拉方予可的衣角,抛出电影中的经典台词:“方予可,我认识你到现在,求过你什么事没有?”
方予可看了看我:“你认识我就两天,你平时求人的频率是有多高啊?”
我一时语塞,只好拿出撒手锏:“不管,反正你挺我就是了。”
“怎么个挺法啊?”
“很简单,你睡在最旁边那张床上就行。”
方予可看了看床,再看了看我:“你对我有意见?”
我连忙摇头:“我对你哪有意见啊。我这不是想着我们在火车上已经面对面地互看了这么久,怕你日久生情了嘛。”
方予可嗤笑:“白痴。”
由于下午睡了很久,晚上熄灯睡觉时,我一点儿困意也没有。小西就睡在我旁边的床上。月光洒下来,他脸部的线条就更加柔和了。
夜晚真是个好东西,我可以肆无忌惮地观察一个人。方予可这家伙还算好诓,能遂我心愿,躺一边去了。想到这儿,我嘿嘿笑出声来。
过了很久,我仍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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