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柜台边排队结账的时候,茹庭和方予可出现了。
现在的我其实是很讨厌情侣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对我来说,此刻任何一对情侣对我说句话都是一种显摆和挑衅。
茹庭显然没有意识到我的敌意,还是笑着跟我打招呼:“林林好巧。”
我讨厌这种打招呼的方式,这让我联想到我傻乎乎地转身跟小西说“好巧”的样子,要是没有这种刻意的巧合,我就不会和小西有每周吃饭之约,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妄想,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心如刀割。
所以我很尖刻地说:“对啊,老天爷也不管管,学校那么大,碰来碰去还是这么几个人。”
茹庭有些尴尬,大概高傲的她没料到会受到这么不热情的对待。她无辜地眨巴着大眼睛望向方予可。
我懒得理他们,现在我连自己都不想理了,还理别人干吗?修复关系之类的事情到明天再说,今天我只想今朝有酒今朝醉。
方予可果然跟茹庭是一家人,拉了拉我的胳膊:“好端端吃炸药了?”
我冷笑一声,低着头跟着队伍前进,轻声骂道:“一对神经。”
实际上我声音并不轻,方予可明显一怔。我老做这种掩耳盗铃的事情,以为只有自己听得见,其实大家都听见了。以前明明知道小西对我没有男女朋友的想法,明明知道他偶尔接电话的时候会有爱人专用的温柔表情出现,我却假装看不见听不见。现在翻牌了,露馅儿了,事实这么赤裸裸地放在我面前了,我才逼自己去面对,去放弃。
耳边传来方予可沉闷的声音:“你道歉。”他的声音和小西的声音不一样,小西大概在变声期的时候喉咙受过损害,声音哑哑的,但丝毫不影响他的磁性;而方予可的声音更有男性的宽度,适合做午夜播音员,专门用来抚平遭受老公外遇的更年期女性的伤口。
想到这儿,我不禁失笑。
方予可面红耳赤,但还是跟我说:“你道歉。”
不就是惹你媳妇不高兴了吗?重色轻友的家伙!不过今天我已经够可怜了,不在乎更可怜一点儿。我转身面对他们两人鞠躬:“对不住了!”
我来不及去观察他们的表情,迅速地转回身,看到柜台已在我前面了。我把购物筐里的东西倒在上面很沉很乱,一堆乱七八糟的零呢我的钱包?我看到我的眼泪正在一滴一滴往包里落。今天的我丧到家了。好好地去图书馆,被宣布我喜欢的人有爱人,平时把白痴当作我名字来唤的人因为我的一句“神经”要我道歉,排了大长队想买点儿酒精买醉的时候,居然没有带钱包。
我用手擦擦脸,笑着跟服务员说:“对不起,我没带钱包,东西我不要了。需要我把东西放回去吗?”
我想我笑得肯定很难看,不然服务员哪会这么惊恐地摇着头呢。
我嘿嘿地笑:“谢谢啊。”
我出门一路狂奔,跑回宿舍,找到钱包,又迅速地出校门打上车。我跟师傅说:“去三里屯酒吧街。”
那时候我不知道海淀这块儿也是有酒吧的,我脑海里的北京除了后海就只剩三里屯了。
我只想找个有酒的地方,去实现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梦想。
那是我唯一一次进酒吧。我进了酒吧之后,发现一瓶小啤酒都要二十出头,相当于我一天的饭钱。我毅然放弃那里的科罗娜,去找寻我的青岛。于是我又在三里屯到处转着找便利店,终于在某条街边找到了7-11便利店。抱着共花了不到十五块钱的五罐青岛,我开始满足地喝。
三里屯这个地方真好,闹的地方闹得厉害,静的地方跟无人区似的。我坐在绿化区的躺椅上,打开啤酒喝。
我对自己的酒量很清楚,啤酒喝几瓶不成问题,黄酒只能喝几两,白酒一口就倒。
从我买啤酒的行为来看,其实我想醉的意念不是那么坚定。我很实际地想到,如果喝醉了,我只能在躺椅上过夜。现在是寒冬,酒虽然能驱寒,但还坚持不了一个晚上。而且我对北京的治安还持有怀疑的态度。
我打算小资一下,纪念该纪念的,然后打道回府。
不过在喝到大概第三罐的时候,我的脑袋就开始晕乎乎的了。
大概好久没喝这玩意儿了,酒量开始偏离实际水平。果然酒量这个东西于我也像考试成绩一样无法预测。这次我就失常发挥了。
在犹豫要不要打开第四罐的时候,我听到了手机响。我一看冷面杀手的名字,二话不说拒绝接听。今天晚上我想把时间留给小西,从明天开始,我计划着不能想他了,大丈夫当断则断。
然而方予可锲而不舍地打着我的电话,跟催命一样。
我想要不要关机算了,但我还真有点儿良心不安,今天骂了他们两个神经,怕是把这小子惹急了。我心想,大不了再道个歉,于是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很焦急的声音:“你在哪里?”
我嘿嘿地乐。播音员午夜播音来了,可惜我没遭到外遇,不然我也倾诉一把。我淡淡地说:“方予可,我道完歉了。不带这样的,我都鞠躬了吧?够诚恳的够给你面子了。你还没完了?”
方予可执着地问:“你在哪里?”
我笑了:“你是复读机吗?傍晚就只会说‘你道歉’,晚上就只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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