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走出了四合院的院门,一门之隔,门内歌舞升平,而门外长巷冷清。我低着头走在路上,眼泪如同决了堤一般流了下来。我满心欢喜地以为就像小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吵架了生气了互相说“不和你玩了”之后,只要我站在楚非凡的面前对他说,楚非凡我们和好吧,他就会欢欣雀跃地和我手拉着手和好了。但是我忘了,我们已经长大了,也不是因为玩游戏而负气,而是在认真地谈一场恋爱,而最重要的是,他再也不会停在原地等我了。当我满心欢喜地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毫不留情地向我宣告,我失去了他,如同冰雪兜脸扑在了我的头上。
风吹在脸上,面颊一阵冰凉。
忽然,我看见前方有一个身影,穿着露着香肩的礼服,收腰的裁剪展示出她姣好的身材,穿着十厘米的水晶高跟鞋,就像一位公主。然而此刻她低着头孑然一身地走在路上,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瘦弱而孤独,那是……蒋庭庭的背影。
那个平时看起来高高在上的公主,此刻看起来是那样孤独和悲伤,像那高昂着头的鲜花,被霜打了一样低着头。
也许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她忽然回头,于是我们两个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我看到了一个同样挂满泪痕的脸庞——那个我以为永远嚣张永远无敌的蒋庭庭,竟然也有被击溃的时候。
她慌乱地回头,快步向前走去,她绝不愿意让我看见她哭泣的样子。然而,由于走得太急促,脚步不稳,竟然摔倒了,她皱着眉表情痛苦,手捂着膝盖发出痛呼。
我快走了两步来到她的身旁蹲下:“怎么了?没事吧。”
蒋庭庭倒吸着凉气,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查看她手捂着的伤口,膝盖处已然破皮了,还有血流了出来。
我环顾了一圈,这条巷子里只有高墙,看不到药店,我扶起了蒋庭庭:“走,我带你去医院。”
蒋庭庭有些抗拒地推开了我,声音冷冷地说:“不用你管,我会自己去。”
“行。”既然她不需要,也不欢迎我,我也没必要多管闲事自讨没趣,我干脆利落地放手,一个人向前走去。
刚走了没两步,忽然听到身后再次传来了一声痛呼声。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她迈步的时候牵动膝盖,结果太过疼痛又蹲在了地上。
我叹了一口气,不管我和蒋庭庭相互是多么看不顺眼,但是我也不可能面对她受伤的时候视若无睹。我回身再次扶住了她,蒋庭庭本还想再抗拒,我毫不客气:“蒋庭庭,你要是再敢乱动,我会直接推倒你,把你另一个膝盖也摔伤,你信不信!”
蒋庭庭闻言果然老实了,不敢再乱动。和她相互斗了这么多年,她早就明白对付她我向来说得出做得到。
“你的车呢,停在哪儿?”我问。
“巷子口的停车场。”她说。
那辆红色的捷豹如同一个美人一样醒目,在停车场密密麻麻的车中一眼就可以扫见。我扶着蒋庭庭坐上副驾位,自己坐上驾驶位开车。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坐在蒋庭庭的车上,更不要说开她的车了。
人总是会对与自己有相同遭遇的人产生共鸣感,就是因为我看到了她和我一样因为楚非凡宣布订婚的消息如此伤心,我才对她有了同病相怜之感。
路过一家药店的时候,我停下了车,买了红药水和创可贴。坐在药店门口的台阶上,我用棉棒清理完她腿上的伤口,然后给她贴上了几张创可贴。觉得没什么大碍了,我才直起身拍了拍手,说:“好啦,你没什么事了,自己也可以开车了,我就先走了。”
“等等。”刚走两步,蒋庭庭在身后喊道。
她坐在台阶上,仰头笑道:“温婉,我们一起疯一把吧。”
我们一起在游乐园过山车上尖叫,一起在ktv里面抱着话筒狂吼着唱歌,一起在酒吧里面热舞,我们疯狂而放肆,仿佛只有这样尽情地狂欢才能将心底的悲伤驱散。于是在舞池中,我们就成了最热烈绽放的花朵,不少男人像苍蝇一样围在我们的身边,借着跳舞的时候接近我们或者搭讪。
“滚开!离老娘远点!”蒋庭庭毫不客气地横眉怒目。
“滚滚滚。”我大笑着挥手驱赶。
周围的男人悻悻而退,只余我和蒋庭庭贴身热舞,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从舞池出来,蒋庭庭喝了些酒,只能我来开车。我们在北京午夜的街头狂飙,深夜飙车的飞车党们驾车呼啸着从我们的身边驰过。
“超过他!超过他!”因为酒精刺激而过度兴奋的蒋庭庭大声地喊道。
那一刻我的肾上腺激素也开始飙升,脚下的油门越踩越重,车子不断地加速,捷豹300匹马力的发动机发出咆哮般的怒吼,如一头怪兽般奔腾起来,冲入了车流中,左冲右突,甩开一辆辆车。我们就像半路杀入的竞争者,整个车队被激怒了,沸腾了,发动机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地叫嚣着,午夜空旷的公路成了我们的天下。
甩开了一辆辆车之后,前方只剩日产gtr和r8两辆车在竞相追逐。这两辆车明显进行了改装,性能才能如此强悍,他们在相互追逐的同时,还颇为默契地配合,灵活地来回变换车道紧紧地卡位,在前方死死地压着我一头不让我超过去。
gtr在环形的立交桥上车身贴着车道内侧漂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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