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洲是赶在鸽子大部队归巢之前回来,他们和钟叔三人一起上了鸽舍顶楼。陆仁洲走后鸽舍一直是钟叔打理,许多幼鸽跟陆仁洲还不太熟悉,所以大部分是钟叔一人在忙,他们则站在一旁轻声交谈。
“我走的时候,你才到我这。”陆仁洲单手插在兜里,另一手则在自己腰间位置比划。
小灰:“咕咕。”
“现在到你胸了。”成君也用手在自己头顶比划,嘴角翘得高高的。
小灰:“咕咕咕。”
“……”
小灰停在她的肩头,聒噪地直叫,成君得意,“小灰现在不跟你亲了。”
小灰:“咕咕咕。”
他刚回来,小灰确实不像以前亲热,他无奈笑笑,“刚刚那些谁教你的?”
“跟你学的啊,你做过这个。”成君挥着手比划。
陆仁洲扬眉,“为什么只做逃生的指令?”
“这个最帅。”
“每个指令要配合训练,鸽子的灵敏度才能提高。”陆仁洲好笑,“而且逃生这个指令,很耗体力。”
“你以前不是不让我养鸽子吗?现在还教我这些。”成君仰头笑着,斜眼看他。
“你会听话吗?”
“……”
“咕咕咕咕。”
钟叔收拾好鸽舍下楼做饭,外面的路灯稀稀落落亮了起来,天还微亮着,天边的弯月已经爬上来,轮廓清浅。夜风清爽,两人就靠在屋顶栏杆上继续聊天。
天色朦胧,郊外的夜晚格外安宁,鸽子也安静了下来。偶尔有几羽鸽子低语两声,伴随着高高低低的虫鸣,时间仿佛突然变得绵远而悠长。
夜风还带着白天的温度,拂过脸颊手臂小腿,丝丝暖暖。成君睁开眼,侧头,一双眼亮亮的看着他。
“想说什么?”
“感觉你有点不一样。”成君歪着头,眼睛转了转说。
陆仁洲双腿交叠靠在栏杆,勾唇笑笑,懒懒问,“哪里不一样了?”
“说不出来。”成君摇摇头。好像一下子周围全被你的气息包围,明明不动声色,和风细雨,这,“又好像没有不一样。”
“全是你说的。”陆仁洲轻敲她的脑袋,手在背后栏杆上一撑,站直身子,“走吧,下去给钟叔帮忙。”
成君跟了上去,“你还记得说过,如果我考上高中就完成我一个愿望吗?”
“记得,想要我做什么?”
“还没想到,你不要忘了就好。”
“嗯,不会忘。”陆仁洲答应。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钟叔正从厨房端着热汤出来,看见他们便笑着说:“正要上去叫呢,可以开饭了。”
成君欢呼一声,跳到桌前,陆仁洲装了满满一碗饭递给她,“吃多点,太瘦了。”
以前陆仁洲和钟叔吃饭,一向低调高效,速战速决。现在多了一个她,感觉整个饭桌都是聒噪的。一会儿夸钟叔做饭好吃,一会儿又问陆仁洲英国什么样。等钟叔和陆仁洲已经放下筷子,她碗里还剩一大半。她来回瞄了一眼,“咦”了一声,“你们怎么这么快?”
陆仁洲又打了碗汤,放到她面前,“吃完再说。”
“哦。”她垂头安静扒了几口,又抬眸咬着筷子,“……听说外国人都热情似火的。”
钟叔憋笑地站起来离开饭桌,陆仁洲不说话,屈指在桌上敲了三下,成君咬着筷子觑了他一眼,吐吐舌头,这才闭上嘴埋头扒拉饭。
饭后,三人搬了椅子在院子里坐着。莹澈的天,清爽的风,月亮半挂树梢,繁星闪烁如灯,成君又开始缠着陆仁洲说些奇怪的话。
“听说英国一年四季都在下雨,那环境质量一定比我们好,因为首先没有酸雨,都被雨水稀释了。对吧?”环境问题,是她难得听过的一节地理课,她得展示一下自己的渊博。
“还有一个问题,你出门会带把黑伞吗?像英国绅士一样。”
“……”
钟叔眯着眼看陆仁洲被她问得无语,来了兴致,还把秘制的米酒搬出来,摆在矮桌上。盖子一掀开,整个院子都飘着酒香,成君吸着鼻子凑近,“闻着都醉了。”
“先消消食,等会给你们做酒酿鸡蛋做宵夜。”钟叔说,“夏天吃最好了,消暑又营养,女孩子吃了皮肤好好哒。”
叶成程来的时候,正赶上吃这消暑良品。他咬了一口鸡蛋,笑,“难怪她说要来江林,原来是往这跑,有好吃的还有好玩的,我也不舍得走了。”
陆仁洲看一眼蹲在盆栽旁边的小身影,问叶成程,“二期那个项目怎样了?”
“基本定了,不出意外的话,年底开工。”叶成程把碗放下,往椅子上一靠,轻轻叹了口气,“这次真要多谢你帮忙,对方来势汹汹,要不是你那个设计底稿,我还真没把握。”
陆仁洲拍拍他的肩膀,叶成程摇摇头,“到时还得你多费心了。”他揉着眉心,朝成君的方向示意,又说,“她跟你比我还亲,我这哥哥做得挺失败的。”
“她跟我再亲也是你妹妹。”
“小时候她总喜欢找些奇怪的理由打电话过来,”叶成程苦笑,“爷爷去世前,要我照顾好她,哪知道现在她反而不会主动联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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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聊了会儿项目的细节事宜,叶成程起身告辞。叶成程掉过车头,成君还仰着头跟陆仁洲说话,“你这几天都不回鸽舍吗?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应该还会在江林待几天。”
“知道了,忙完我会去找你的,周末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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