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却紧抿着唇不答她了。
微澜的心中受到了极大的撼动,在所有人以为他辞去陆氏集团的职务,远赴他国为朋友打理分公司时,却有谁能想到他却在h市埋下了一颗不为人知的种子,如今这颗种子不仅生根发芽,而且假以时日定以参天凌云之姿重回大众视野,最重要的是,如今的陆氏集团内部早已四分五裂……
那一刻她脑中只浮现一句话:
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个男人心思深沉得太可怕了,如果他也用这种手段对付她,那么微澜很肯定,自己必然溃不成军,可惜她知道,他永远不会这样对她。
被爱的永远都是有恃无恐。
三年前他就是被她的这份有恃无恐伤得体无完肤,像他这样精明的男人,如果说他有什么理由还愿意让她留在身边,那必然只有一个。
他还爱着她。
陆遇止察觉到她的沉默,偏头过来,那幽黑的眼底却平静如死水,看得微澜眼眶微热。
她太自私了,可她不得不用这份自私,再为自己谋取一个可能。
“陆遇止,你之前不是问我想怎么样吗?”
男人握着笔的手稍微顿了一下,这细微的反应落在微澜眼中,让她生出无限的勇气,“只要你亲口对我说一句,‘叶微澜,我不爱你了,你快滚出我的生命。’或者,你准备好离婚协议书,只要你做了这两件事的其中之一,那我以后就绝对不会缠着你。”
那只钢笔在白纸上划出又重又长的痕迹,握笔的手背早已青筋毕露。
怎么可能……不爱?
那句话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可如果不说些什么,这个自以为抓住他七寸的小女人是不是得意得尾巴都要翘上天?
“三、二、一……”微澜一边看着他微微开启的薄唇,一边飞快地倒数着,“好了,很遗憾,你已经错过了说那句话的有效期。”
哪里是遗憾,分明是庆幸,微澜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陆遇止却有些哭笑不得地揉了揉眉心,强装出来的淡漠,在她近乎耍赖的强词夺理中,一点一点地瓦解。
送饭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星期,陆遇止的态度一直不温不火,有时心情好了便会搭理她几句,有时候又装作没听见继续忙公事,两人之间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隔膜,可彼此又那么默契,当它并不存在。
直到这天中午,程杨特地找上微澜,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叶小姐,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很有必要跟你说。”
微澜疑惑地看他,“什么事?”
“是这样的,”程杨压低声音,看起来谨慎又谨慎,“陆总的主治医师说,他的眼睛如果再不动手术的话,恐怕会错过最好的时机……”
微澜从他的欲言又止里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担心地问,“他为什么一直不肯去做手术?”
“这个原因如果连你也不知道的话,这世上估计就没人知道了,”程杨愁眉苦脸地叹气,“医生一直催他赶紧手术,毕竟拖得越久成功率越低,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不肯去。”
这个问题微澜想了一个下午也没想明白,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才灵光一现,急忙丢下碗筷跑回卧室去了。
“我和赵熙宁真的长得很像吗?”
“那你最喜欢我的什么?”
“眼睛。陆遇止,我最喜欢你的眼睛。”
为什么他一直不愿意接受手术?因为医生说过,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五成,一旦手术失败,那双她说过最喜欢的眼睛,将会永远黯淡无光。
他连百分之五十的机会都不敢去赌……在他一次次冷淡地推开她的手、拂开她的靠近时,微澜的心都不曾这么难受过。
他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他应该永远是那个行事果决、不受任何人影响的陆遇止,而不是像如今这样……怯懦。
然而,说没什么胃口先回房洗澡的那个人此时并不在卧室,微澜捏着心在二楼晃了一圈,终于看到书房的门缝里透出淡淡的灯光,她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走进去。
书桌后闭目养神的人被她吓了一跳,皱着眉头问,“发生什么事了,跑这么急?”
听到她凌乱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陆遇止的心紧了一下,刚要说话,她已经在自己身前蹲了下来,用力握住了他的手,有温热的液体滴到他手背上。
“你怎么了?”
“陆遇止。”
他听出了她的哭腔,因而更觉得燥意丛生,沿着她的手摸上去,果然在她脸颊触到一片湿润。
“还记得你以前曾经给过我一张心愿单吗?你说过无论我许下什么心愿都会做到的,是不是?”
当然记得。
和她度过的那短暂而美好的时光,点点滴滴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不想忘记,也不舍得忘记。
许久后,陆遇止轻轻“嗯”了一声。
微澜捏着那张薄薄的纸,上面明晃晃地写着他的名字,她本来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用这种算不上光彩的手段留住他。
但是现在,她并不打算让他知道这些,这张心愿单,另有用处。
微澜将它塞到他手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手术的事。”
这下反倒是陆遇止愕然了,“这就是你的心愿?”
让他考虑一件他几分钟前就已经做好决定的事?
陆遇止今天的心情都不太好,主治医生强烈建议他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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