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玛叹了口气:“这年头,帅哥们都相亲相爱,没我们女生什么事了。”
“那当然。”班小松边说边搂住邬童,“就跟你们说他是我的人。”
“滚!”邬童一边挣扎,一边将手里的野餐篮盖上,递给站在一旁微笑的尹柯。
他们三个人在学校的小花园里找了一处草地,将野餐篮放下,邬童从里面拿出红丝绒蛋糕,并给了班小松和尹柯一人一瓶芬达汽水。班小松狼吞虎咽地吃着红丝绒蛋糕:“正好打球打饿了。味道真好!邬童,你好贤惠哦!”
邬童喝了一口汽水,幽幽地说:“我做蛋糕是给我妈吃的。”
“哦,那你妈爱吃吗?”尹柯喝着汽水,没来得及阻拦班小松的这句话。
邬童回头看了班小松一眼,又对皱着眉的尹柯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妈在美国,我已经几年没见过她了。”
“几年……”班小松的蛋糕卡在嗓子眼里。他隐约觉得,自己即将触碰到邬童的内心。
可邬童又不说了,继续喝汽水,喝了一会儿,说:“咱们别把这儿弄脏了,垫张报纸吧。”
“你爸……”班小松一头雾水地看着报纸,直到邬童为他指了指娱乐版新闻:“女明星凤xx疑与邬氏企业总裁共游巴厘岛。”
“呃,这就是你爸?”
“对。我现在了解他的近况,都是通过报纸娱乐版。好在,他的出场率还挺高的,虽然每次的女主角都不同。”邬童的嘴角带着一抹微笑,很难说是嘲讽或是难过。
这一天,班小松终于知道了邬童的故事。那还是在尹柯从银鹰队退出、和邬童闹翻之前的事:邬童的母亲在一个早上突然离家赴美,只给邬童留下了一个邮箱地址。她是以“游学”的名义离开的,一开始还接邬童的电话,后来说是学业太忙,连电话也不接了,只愿意通过邮件联系。
邬童大惑不解,去找他父亲问个究竟。他父亲却含糊其词,只说自己和邬童的母亲有了些不愉快的事情,可能她心情不好,需要出去散散心。邬童与父亲一向亲密,他猜想母亲可能迁怒于自己,过段时间气消了应该就会回来了。
可时间一天天过去,邬童的母亲再也没有回来。不仅如此,和他父亲有关的各种桃色新闻开始层出不穷,这时邬童才反应过来:母亲八成是发现了父亲背叛的切实证据,才被气走的!
他和父亲决裂了,从家里搬了出来,一心一意地希望赢回母亲的心。他每天给母亲发邮件,学做母亲最喜欢的甜点,拒绝来自父亲的一切关心。那个随身听,是母亲当初爱不释手的东西,他带在身边,就像母亲陪着自己一样。
“没想到你这么惨。”听完故事的班小松喃喃地说,“可我不明白,背叛你妈的是你爸,和你又没关系,为什么你妈连你也不理呢?”
“女人的心谁能搞得懂?也许,看到邬童会让她联想到他爸吧。”尹柯叹了口气。
“这太不公平了!”班小松愤愤地说。
“感情的事,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邬童苦笑。
草地上的少年们陷入了沉默。随着成长,生活中的无奈之处似乎越来越多,似乎浑身是力气但不知往哪儿使,被困在一个无形的大网里。
这个大网的名字,就叫作生活。
东西吃完了,天也快黑了,该回去了。班小松率先站起来,拍着裤子上的草,问:“邬童,之前你不是一直不肯说嘛,怎么突然又肯说了?”
邬童笑了笑,走到离班小松一步远的位置,和他脸对脸,问:“小松,你觉得这个距离舒服吗?”
班小松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
邬童又往前跨了一大步,问:“那现在呢?”
现在,他和班小松只要一方一伸脖子,两人就会脸贴着脸。班小松本能地往后仰,警觉地问:“你要干吗?”
邬童后退几步,说:“每个人心理上的安全距离是不一样的。对你来说,可能是30厘米;对尹柯来说,可能是50厘米;对我来说,却需要100厘米。只有很熟悉的人,我才能允许他们进入离我30厘米以内的距离。”
班小松知道,邬童的这句话,说明自己已经进入了离他30厘米以内的距离,也就是能够看见邬童的心的距离。他觉得很感动,有一阵来自友谊的温暖,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笑了笑,转身带头向草地边缘走去。
将报纸扔进垃圾箱之前,班小松最后瞥了一眼上面那个和邬童有八成像的中年男子——他的真心,又会在多远之外呢?
几天之后的放学时分,一辆黑色奔驰车像滑入水中的鳄鱼,无声无息地停在长郡的校门口。从车里下来的人是邬童父亲的秘书小王。
王秘书走入长郡中学校园,片刻后回来了,身后多了两个人——班小松和尹柯。班小松透过摇下的车窗,一眼就看出里面的人是前几天报纸上的那个中年男子。尹柯也认出了对方,疑惑地说:“邬叔叔!您是来找邬童的吗?他在跟教练练习蝴蝶球……”
邬童的父亲面带微笑地打断了他:“不,我是来找你们俩的。可以给我一个小时跟你们聊聊天吗?”
黑色奔驰车将班小松和尹柯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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