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下楼走后,王步凡才和乐思蜀商量如何解决这个事。乐思蜀说:“杨帅其人我清楚,大法不犯小法不断,拘留不下十次了,像这样的事,也不过是再拘留一次,大不了按重伤害判一两年刑,又不能判得过重。他大概也不知道舒爽是你的老婆,如果知道他只怕也不会这样做。这种人往往是既会当爷也会当孙子,公安局也拿他没办法。他又没犯过什么大案,如果判得过重,闹明了,对你影响也不好,好像县委书记的老婆就和别人的老婆不一样。再说,通过正当渠道也不一定能解决根本问题。杨帅曾和交通局的一位副局长有矛盾,这小子三天两头去闹事,拘留之后放出来照样去闹,在这种人眼中,他可不在乎什么政府官员。后来交通局的那个副局长惹不起他,只好通过城关村委的人请杨帅吃了一顿饭才摆平了此事。”
“难道目前天南的黑恶势力很猖獗吗?思蜀,你抓政法工作也不管管?”王步凡担心地问。
“其实并不严重,龙彪现在改邪归正,也就剩下这个杨帅了。他不结帮,是一个人单干,也没媳妇,大法也不犯,还真有点儿拿他没办法。”
王步凡和乐思蜀谈论了一阵子,见田园和龙彪回来了,他们见到王步凡也不说话,径直进了病房,王步凡和乐思蜀急忙跟了进去。
龙彪把一撮带着肉皮的头发和一万块钱放到舒爽的面前说:“婶子,这事侄子给你摆平了,我把杨帅头上的头发割下来一块问他是认罚还是认打,认打就把他耳朵也打聋,腿打折,认罚就拿一万块钱医药费,那小子跪在我面前哭着说认罚,情愿赔偿你一万块钱,保证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了,他也没有钱,还是去借的,婶子你看还有什么要求?”
舒爽竟很满足,很解气地笑了,说:“谢谢你好侄子,你为婶子出了恶气,这样我心里就平衡了。”
舒爽心里平衡了,王步凡心里却不平衡。他越发越觉得舒爽的头脑简单,容易感情用事,说不定以后还会惹出什么麻烦事来。他想劝舒爽几句,又知道舒爽的性格,根本听不进去别人劝,只有到捅了窟窿时会哭会闹,别的啥本事也没有。因此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他现在已经不想再和舒爽多说话,免得讨了没趣。王步凡望着龙彪就突然觉得此人也有可用之处,就把田园拉到一边说:“小田,对一些有前科的人要注意帮教,既然龙彪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你是否跟城关村委说一下,让他当个治保主任多好,这样他也可以帮助公安局治一治城关村的地头蛇,让你们省很多的心。像龙彪这种人只要改正了过去的恶习,该用还是要用的,我看这个人讲义气,很有正义感,和地痞流氓是有区别的。”
田园拍一下脑袋说:“王叔,还是您站得高看得远,您一语提醍梦中人,这个办法很好呢。”
王步凡看舒爽的事可以到此为止了,就嘱咐扬眉在这里照顾一下舒爽。扬眉和舒爽现在可谓同病相怜,都是没有男人的女人,她很爽快地答应了。王步凡又嘱咐扬眉把含嫣送到他那里去,在舒爽住院期间让含嫣跟着他和知秋一块儿生活。临别,王步凡望着扬眉总想说点啥,又无啥话可说,最后说:“扬威这孩子不错,眉,你有空就到家里去坐坐,知秋很想念你哩。”他与扬眉谈恋爱时一直叫她眉,写信也只写一个眉字,扬眉当面称他老师,写信只写一个凡字。扬眉听了王步凡的话眼睛有些潮湿,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
下午一上班,王宜帆和林君来找王步凡,说临河的征地情况已经谈妥了,下一步就可以一边平整场地,一边跑有关手续,甚至可以让施工队伍提前介入。三个人经过研究,电厂和铝厂分别组成了指挥部,王步凡任政委,王宜帆任指挥长,林君任副指挥长,并决定十月二十八日和二十九日举行电厂和铝厂的奠基仪式。另外,给夏侯知一个月时间让他的公司负责平整场地,十一月二十八日准时开工建设。
在十月二十八日至十一月二十八日这一个月时间里,王步凡、王宜帆和林君他们三个人将全力以赴跑各项手续,选择施工队伍。王步凡在此约法三章,一、施工队伍一定要选择省内最好的,保证施工质量,坚决杜绝豆腐渣工程, 拒绝各级领导的干预;二、企业自主建设和经营,政府只搞服务不干预,一切事务均由林君这个法人代表做主;三、电厂、铝厂都是技术密集型企业,职工队伍素质一定要提高,通过考试安排近年来未就业的大中专毕业生,变招工为招生,让近三年来高中毕业生中未考上大学者参加考试。招收的学员一律送到有关学校去学习,以提高职工队伍的技术素质,把厂子建成国内一流的企业。王步凡说到这里林君就很无奈地说:“厂子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有几位天野市有关部门的领导给我打电话,有的说要安排人,有的说要安排施工队伍,已经把手伸过来了,让人很无奈啊!”
王宜帆说:“这种事情还得慎重对待,我们也不能把工作搞上去了,把各级领导都得罪了,该照顾的关系我们还得照顾一下,该拖的就拖,该踢皮球的就踢皮球,谁找我我让他们找老林,谁找你你可以往我们身上推,不过施工单位要抓紧定。”
“对,踢皮球的方法我们可以灵活地加以运用,林县长可以把一些棘手的问题当作皮球踢给我们,我们先拖而不决,实在拖不过去的我们研究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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