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昨晚见到的是人,还是……我不敢往下想,后脊梁骨钻出一股刺骨的凉意,浑身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房东大婶见我良久没吭声,劝我别瞎想,又叮咛着让我晚上千万别回去,我应了声挂断了电话。
昨夜的事儿十分真切,绝不像是我臆想出的场景,可对门的老太三天前就上吊自尽,趴在门缝朝外看的又是谁呢?我怔了怔,一言未发。
毛子瞧我这副丢了魂的模样,把手搭在我的肩头,嘿嘿笑着说,今儿哥们儿带你出来策马奔腾,管它啥烦心事儿往脑后一抛!
我这人倒不信啥鬼怪灵异之说,要说市井间的传闻,也无非是有心之人凭空杜撰出来的,以讹传讹,一而再,再而三也就使人信以为真,只不过眼下那对门老太婆的事儿无从解释而已,我索性也不去想。
“要是个母猪,今儿就给你骑喽!”我打趣着。
毛子嘿嘿笑着,领着我往小白桥走去。
这小白桥在市郊,紧邻着火葬场,临近天黑,别说是人影,就连流浪猫狗都离得远远的,邪乎的很。也不知这毛子在网上约的是啥级别的美女,还避世而居,选个这悚人的地儿。
毛子上班的殡葬所离小白桥不远,沿路走了一顿饭的功夫就远远望到了桥头,走近些许,细细看去,小白桥长有十米有余,桥下细水潺潺,哗哗作响,桥柱左右各七,其上各雕有一小石狮,虽岁月悠远,却形态栩栩如生,宛若真身般,动作各异,别有规格。顺势向远处望去,点点灯光,一烟囱高耸而立,徐徐黑烟从中而出。
毛子点了根烟,半靠在桥头吞云吐雾,好不自在,不时还啧啧嘴,说瞧人家小日本这手艺,这小白桥都六七十年了还能用,再瞧瞧咱那帮包工队弄得那玩意儿……我没去搭话,任由毛子一人把那些偷工减料的豆腐渣工程牢骚了个遍儿。
夜色浓稠漆黑,周遭的树木荒草隐藏于这浓黑之中,夜风时不时吹刮而过,草木簌簌作响,和着流水叮咚声,格外瘆人。
毛子在桥上走来走去,接连抽了半包烟,嘴里一个劲儿的唠叨着,等得着实不耐烦,忽的他一跺脚,愤声骂着,“他娘的,老子该不会被一小娘们给耍了吧,这大晚上的折腾傻小子呢!”
我说“算了,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就当长个记性!”
毛子气得不行,喘着粗气,狠声说着,“不行,狐狸还能让兔子给耍了不成?”
忽的一阵凉风袭过,寒意刺骨,冻得毛子和我齐齐打了个哆嗦,我劝着毛子,说还是算了,人家一小姑娘就是想惩治下你这样的人,再说在网上认识的,你上哪儿联系去!
毛子觉得我说得有理,啐了口唾沫,埋怨着自己真倒霉。
“孤独的狼……”
我俩刚要打道回府,身后一女孩的声音喊道,声音清脆且悦耳,如银铃般萦绕不绝。
毛子一听,两眼瞪的溜圆,绽射出异色的光泽,真就如同网名般,他小声说着,“听这小声,绝对是个大美人!”
听毛子这话中的意思是他也是头一次见这姑娘,我是被他给蒙过来的,要是这姑娘样貌出众,我也就不说毛子啥,要是……那就别怪我不够哥们儿情谊了。
我转身看去,那姑娘仅有几步远,借着蒙蒙的月色瞧去,这姑娘只着一袭淡紫碎花连衣裙,娇小瘦弱,待她走近两步,肤如凝脂,月牙弯眉,明眸如水,樱桃朱唇轻启,皓齿微露,虽论不上倾国倾城之姿色,却犹如江南小镇雨后的恬淡灵动之美,格外引人。
那姑娘见我盯着她看,脸颊泛起一抹羞红,微微颔首。
毛子笑呵呵的逗着趣,用胳膊肘杵了杵我,我这才缓过神来,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问她叫什么名字。
“就叫我……”那姑娘顿了顿,稍作思索,似是有几分犹豫,“叫我小影吧!”
想必换做是谁也不会头一次见面就把真名说出来,毛子一双眼睛打着提溜,早已在小影身上探了几个来回,嘴角笑的合不拢,他凑到我耳边,淫笑道“这姑娘看着挺纯的,晚上轻点儿,哥们儿就先闪人了!”
毛子道了个别,掉头就走,小影捂着嘴,笑了两声,笑颜如花,如若一女孩般纯真,我问她在笑什么,她忙不迭的收敛住笑意,双手背在身后,摇了摇头,恍若一犯了错误的小孩般,说着没笑什么,这副模样逗得我一笑。
小影穿着单薄,夜风徐徐吹过,冻得她连打了几个喷嚏,我把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她道了句谢谢,说这大半夜的也没啥好溜达的,不如去她家坐会儿。
这句话出乎我的意料,竟想不到小影这般直截了当,这倒也省了些麻烦,彼此都是狼又何必装羊,我也没推脱,点头应了下来,跟着她穿过小白桥朝火葬场的方向走去。
若不是小影带路,怕是很少有人知道在火葬场旁有一栋老楼,这老楼年岁已久,墙体在月光的映射下,斑驳不堪,墙缝中杂草丛生,虽不高,却给人以荒凉残破之感。
我问小影,一个姑娘家怎么会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小影笑了笑说,她本来就是乡下来的,没上过学,城市里租金又贵,能找到这么个地方容身,她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其它的,她都没有多想。
说来我俩也算是同道中人,在这城市里打拼,连一方小小的属于自己的容身之所都没有,也着实能体会到生活的不易。
交谈间,已到了楼门口,向楼道内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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