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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府。
摩岩谷外的指挥营地中,孟元朗正独自一人立于排兵布阵的沙盘前,眸色暗凝的思量着什么。
眼梢的余光忽见火烛映射出的光影微微一闪,他即刻便警敏的将屋内摆设一扫而过。
敏锐的感受到旁侧一带而过的浅波气流,他回身一转,便已朝着潜入屋内的黑衣人攻去溻。
分秒间的移形换影,孟元朗以凌厉的招式将黑衣人逼至了墙角处,可便是眨眼的一瞬,那黑衣人却蓦地闪至他身后,以电光之势拉开了二人间的距离。
转头看向黑衣人所在之处,孟元朗将流转于周身的气流缓缓一聚,亦是借助强劲的内力以极快的速度再度逼近了他身前陬。
目光锐利的看向潜入房中的蒙面黑衣人,孟元朗在逆光中看清他眉眼的一瞬,忽然撤了招式,开口道,“是你?你怎敢潜入进来?”
此时,来人却缓缓打量过他,嗓音清冷的幽幽道,“昔日的战神,以我所见,也不过如此。”
“我方才潜入进来,距离你这样近的位置,你都没有察觉到。”
闻言,孟元朗目光一凌,已是瞬间握掌成拳朝着他的胸口击去,而黑衣人则倏地将双手交叉一抵,以格挡之力接住了他的这记猛攻。
下一秒,他便被一抹强大的气流冲袭得连连朝后退开了几步。
待站定脚跟稳住身形后,黑衣人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袍子,略显不屑的继续道,“看来,战神是不得不服老了。若是换作当年,我接下这一招,必是重伤。”
瞥了眼来人清傲不羁的神色,孟元朗并未说些什么,只是再度踱步来到了沙盘前。
看着他不紧不慢的淡薄模样,来人面色一沉,略有不耐的问道,“那事,你准备如何进行?”
微蹙起眉看向眼前男子,孟元朗以指尖轻拨着刚刚从沙盘中拿起的旗帜,却是一语不发。
就在屋内的气氛僵持而又沉闷时,屋外忽然传来了军士的禀报声,“孟将军,有急信。”
目光迅速的瞥向木门处,孟元朗沉声道,“进来。”
此时,本与他直目对视的神秘黑衣人已顺势躲入屋内的雕花屏风后,掩藏了起来。
下一秒,随着雕花木门教人推开,一名风尘仆仆的男子快步走入了屋内。
目光落向正背身而立的孟元朗,男子几步上前朝他跪下行礼道,“拜见孟将军。”
不着痕迹的瞥了眼黑衣人的藏身之处,孟元朗转身走出一步,将送信男子搀扶了起来,“陈立,你一路赶来辛苦了,公子在黎川府可好?”
抬眼看向他,陈立待微喘的气息稍稍缓和些许后,才凝声道,“几日前,公子利用萱妃将东陵晟引至了黎川府,后因计划生变,让东陵晟给逃了,公子则受了些伤。”
“如今黎川府虽已为公子所控,但原本制定的下毒计划却并未如期令驻守在燕江府的禁军造成大规模死亡。”
闻言,孟元朗轻皱起眉,问道,“那公子现下伤势如何了?”
眉目一定,陈立继续道,“此番有桑柔姑娘照顾左右,公子的伤势已无大碍。虽说现下战局僵持,不过公子已有破局计划,所以特派我来送信给将军。”
说着,他便从贴身衣物的暗袋处拿出一封书信,将其交至了孟元朗手中。
借着屋内烛火的光亮拆开封有红泥的书信,孟元朗将信纸一展,目光静凝的看了起来。
此时,营房外传来了士兵巡逻的脚步声,而陈立则是将双手交叠在了一起紧握着,略显窘迫的反复搓了搓。
看过书信后,孟元朗眉目一沉,便走到了一旁的烛火前,朝他低声问道,“公子的计划,还有谁知道吗?”
闻言,陈立心中顿生一抹疑惑,随即反问道,“将军的意思是?”
“我就这么说吧,公子除了派你来送这封信外,可还有其他的安排?”孟元朗一面嗓音淡淡地问着,一面将手中的信纸轻柔的卷作极细的圆筒,放在烛台的火焰上点燃了一端。
思绪飞快的考虑着他话中的意思,陈立抬眼看向了从一旁桌案上拿起烟斗的孟元朗。
将燃烧的信纸靠近放有烟草的一端,他大力的吸下了几口,脸颊也因此凹陷着变了形。
这个在昔日里被人们称颂为“天策”的战神,如今名声虽仍在外,但他却已不复当年的飞扬神采。
除去那不算太长的十多年带给一个人的改变,不知这些年他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如此。
一个习武之人,竟会染上了烟瘾。
虽说自己是霍昕身边的心腹,但这些年算下来,与孟元朗的接触也不算少。
他若是在思考的时候点上了烟,那便证明,他所思考的事令他有些难以抉择,甚至可说是遇到了相当大的阻碍。
思及此处,陈立的心中猛地一惊。
难道孟将军目前面临的阻碍
tang,与公子信中所写的事有关?!
看着眼前这般景象,陈立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目光轻瞥过四周的摆设,当他视线再度落向孟元朗时,其手中的信纸已燃去了大半,那艳艳灼灼的火光则是愈发猛烈炫目。
火焰的光亮映上孟元朗清瘦沧桑的面容,那影影绰绰之间,尽是令人无法看透的深重。
此时,孟元朗就这么眉眼不动的看着信纸上的火光,直至火焰燃至指端的瞬间,他指尖轻轻一送,那最后一丝宣白也在光焰中顷刻燃尽。
“孟将军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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