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矜稍稍安心,望向萧致远:“怎么会这样?”
他是刚刚拔下输液的针头,脸色有些苍白,神情亦是前所未有的肃然,只说:“我让人去查。”
“现在呢?你要去哪里?”子矜抓住他的手臂,“你去接乐乐吗?我也去!”
他停下脚步,用另一只手捉住她的手,掌心干燥,指尖有力,温和的说:“你不要去,就在这里等着。有什么事我会和你联系。”
“我也要去。”子矜有些固执的看着他,“我不放心。”
“你听我说。他们能找到了乐乐的幼儿园,说明之前已经得到消息。加上司机接送的车又是我的,更能确定乐乐和我的关系。”他转过身,耐心的看着她,眸子是令人安心的琥珀色泽,“是谁又捅给媒体的现在我还不知道,但只要你不出现,他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懂吗?”
子矜有些麻木的点了点头。
他看着子矜愈发苍白的眉眼,轻轻叹了口气:“别怕,有我在。”
子矜一直等到了晚上,萧致远终于打电话来让她回家。
“你把乐乐送回来了么?”子矜心里虽然焦急,却不敢表现出来,缓声问他。
“乐乐这几天不回来了。”他淡淡的说,“你也不用太担心,过几天就好了。”
“过几天?”她有些不解,重复了一遍。
“子矜,你知道这几天我在忙公司的事,实在腾不出手,这个新闻只能压一压。”他十分耐心的解释,“过两天忙完了,我会处理掉,不会留一点问题。”
子矜倏然间就想起上一次自己追到了德城,他发着高烧,强撑着布置,那时他就疲倦的说:“……我不是万能的,有的时候,你能不能体谅下我?”
原本焦躁的心情慢慢舒缓下来,她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相信我就好。”他的声音浅含笑意。
“那……我上班呢?”
“照常去啊。”他安然说,“不过这几天医院也不要过来了。”
子矜挂了电话,疲倦地走出医院,等出租车的时候,天际的皓月将自己的影子拖得如蓬草般长。她心底隐隐又泛起了恨,恨他的门第、他的身份,每当她习惯宁静的生活,细水微澜之后,便又是滔天风波——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她不知道还要过多久。
回到家,又和乐乐通完电话,子矜却全无睡意。她打开电脑,用几个关键字在网页上搜索。这已经是今天做的第三次了,幸好粗粗一眼扫去,都是萧致远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老新闻。她略略松一口气,安慰自己这次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接下去的数日,子矜照常去上班,只是见不到乐乐,她心底难免有些挂念。每天晚上,子矜回到家便和女儿facetime。因为爷爷家有一个花园可以疯玩,加上老爷子从不对孙女说个“不”字,乐乐倒也住得开心。
萧致远在医院又住了两天,因他平时身体不错,医生便允许他出院了。自从那一日出事后,子矜也没去医院看过他,每天定点给他电话,提醒他吃药,他也决口不提别的,忙忙碌碌的总是在开会。
“乐乐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她终于忍不住问。
“再等几天吧。”萧致远轻描淡写的说,“对了,今天你还要加班?”
“不加班。”子矜踌躇了一会,“约了同事逛街。”
“也好。”萧致远笑着说,“别老闷在家里。”
子矜下了班就直奔中心广场,今天她和人约在了一家改良口味的川菜馆,因是新开的,客人特别多,小郑费了不少力气才帮她预定到。
“是不是相亲啊?”小姑娘预定成功,十分八卦的问她。
她却笑着点点她额头:“别乱说,是大学同学,刚回国的。”
子矜走进饭店,到了预约的位置坐下,犹在怔怔的想,自己和方屿……已经多少年没有见面了啊。整个大四一年,方屿都在申请国外的学校,她的绩点高,托福和gre考得又好,顺利的申到心水的专业和学校。一别至今,也已四五年了。
正在唏嘘,肩上被人重重拍了拍,一回头,方屿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桑子矜!”
真和大学时候一样呢!那时子矜因为勤工俭学,回到学校的时候往往已经很晚,方屿却总记得在宿舍里给她留点吃的,韭菜饼,或者烧麦,笑嘻嘻的对她说:“桑子矜,你吃啊!”
子矜刹那间红了眼眶,她忍不住用力回抱好友,声音都有些轻颤:“你回来了啊!”
坐下来,又点了菜,方屿上下打量子矜,微笑:“我就知道你过得很好。”
“嗯?”子矜怔了怔。
“读大学的时候啊,你瘦得和竹竿似的。瞧瞧现在,虽然也瘦,气色完全不一样了。”
“工作了嘛,能赚钱了。”
“哎?姐夫这么不给力啊?”方屿不知想到了什么,大惊小怪,“怎么还不结婚?”
“什么姐夫?”子矜有些不自然的低下头,喝了一口大麦茶,轻斥说了,“别胡说。”
“……”方屿瞪她,“你们……不是分手了吧?”
子矜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又喝了一大口茶,连烫到舌头都不自知。
方屿看她这副样子,气说:“早知道这样,当初你还不如和我一起出国呢!你成绩又好,拿奖学金都行!他……你们真的分手了?我白叫他一年姐夫。”
其实子矜比方屿小,那个时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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