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骂着娘,死要面子硬生生喝完了一整瓶。
放下酒瓶,看见童真一脸纯真地望着她,一口没动。
“你倒是喝啊。”
“不想喝,太凉。”
“……”
那晚最后是童真扛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莫珊珊在工体路上晃悠,路上的空车像约好一样集体拒载,两个人晃啊晃地竟然开始掏心掏肺。莫珊珊说她以前爱过一个男人,在准备谈婚论嫁的时候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男人给她的理由是因为老妈给他介绍的这个人是高官的女儿。莫珊珊边走边哭,喝醉之后全然变成了话剧演员,声音飘得跟唱歌似的,她说现在世界都反了,男人能跟你抢男人,剩下的那些没能耐的,还一个劲儿要求女人。所以咱女人不强势,养得起自己吗。莫珊珊抹了把眼泪,突然问童真,“你有喜欢的人吗?”
说实在的,没几个人敢问童真这个问题,记忆中除了夏风,就属莫珊珊了。听到这个问题时,夏风的脸首先出现在眼前,随即画了叉,但觉得别扭,又把叉擦掉,可能是被夜晚的风吹得不矜持了吧,她竟然从喉咙里硬生生憋出了一个“嗯”。
什么?!感觉扒出了一个惊天八卦,莫珊珊刚想细问,突然一阵反胃,哇啦,蹲在路边吐了。
吐完之后,她就断片儿了。
辞职后的童真突然多出了很多富余的时间,在北京四环外租了一个小复式,专门把次卧跟走廊打通,改成了书房,错落有致地放了几排木头书架,正中央是一个古典沙发,她买了一堆名字读起来都拗口的原版书,在里面一待就是一下午。
夏风工作不忙的时候,就来找她,童真在一边看书,他就在旁边唱偶像蔡依林的歌,然后故意找茬聊天,化不了这座冰山,索性就像一只狗一样倒在她身边睡过去。
可是这之后,夏风就突然消失了,发过去的微信不回,打电话占线,连到了周三的固定quiz,都见不到人。童真心里像被火烧,面上仍然保持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随时警惕着手机,却麻痹自己让对方爱哪哪去。
终于接到夏风的电话是在一个星期后的周三,说约她吃饭,但是不去那个英国吧,而是改去许仙楼,突然一下这么高大上煞有介事的,让童真直觉有事发生。等她到了许仙楼,看见座位上头发被高高吹起,穿得无比正式的夏风,更肯定了。
童真一坐定,夏风就把脑袋凑过来,一脸傻笑地说,“麻烦你个事儿呗。”
“说。”
夏风嘿嘿地傻笑,“那个,你不是那么会搞求婚的事儿吗,帮我搞一个呗。”
“你朋友想结婚?”
“不是,”夏风凑到童真耳边,羞答答地说,“是我,帮我给一姑娘求。”
童真嘴角上翘笑出声,把夏风吓了一跳,没等他回过神,童真掷地有声地撂了两个字,“不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哎我说童真,我夏风认识你这么久,没求过你什么事儿吧。”夏风脸上的傻笑变成委屈,眉毛皱成一团。
童真觉得太阳穴像有小锤子在凿,心也跳得厉害,感觉多说一句就能被对方听出什么似的,她默默调试了心情,看向一边,问他,“哪认识的,什么情况?”
“微信摇上的,我跟你说,我真没碰上这样的事儿,跟那姑娘聊了几天之后,突然就想改邪归正金盆洗手了,她特别独立还有想法,不黏人,是那种能让我安心打拼自己事业的,但是你不知道,一说起情话来嗲得我哦,完全受不了。不过我就喜欢,可以说正中下怀,打了那么多年仗,第一次碰上我直接给敌人缴械投降的。我真的特喜欢她,想让她合法地睡在我身边。”
“哦。”这番土俗的表白过后,童真觉得天都快塌了。
“你别光‘哦’了,答应我好不好,我真的就求你这一次,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上,如果我想讨老婆了你都不帮我,那我就没别人指望了。”夏风开始软磨硬泡。
童真再不甘,也只能憋着,憋到鼻子开始泛酸。夏风见童真一直不看他,就伸手不停把她脑袋转过来,用一张委屈的脸对着她。童真觉得再被他这么晃下去,泪水就要出来了,她无可奈何,只能点头答应。
夏风在许仙楼里叫了起来,或许那时周围的食客以为是他求婚成功了。得意忘形之后,他说他的女朋友一会儿也要来,童真听罢想离开,但夏风说什么也不让她走,说一定要让女友见见自己最好的朋友。
等到那个女生到的时候,童真的世界彻底垮了,她看见穿着紧身套裙的莫珊珊拎着小包优雅地走进来,她也看见童真,露出了同样吃惊的表情,接下来是长达一分钟的面面相觑。
如同蓝光碟片被按下了暂停,四周空气被抽干,耳朵进不了声音,听着自己的心跳,童真觉得跟衙门口的击鼓鸣冤声如出一辙,沉闷的、委屈的、不堪的,想要告诉全世界,这个男人应该是我的。
一向高调的莫珊珊大呼原来男朋友是童真的好友,简直有缘,可童真全程保持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夏风偶尔帮她夹菜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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