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话题关于我,就连我也有听过,我的快乐要被认可,委屈却没有人诉说。)
“别动!”
江雪籽微微弯着腰,站在街道拐角处的花店外,仔细瞧着店里新进的蓝色风信子。突然,她觉得腰后被什么硬物蓦地一顶,紧接着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后拉,她的手肘弯曲,两手向后,被固定在腰后动弹不得。
再一转眼,就见相熟的男店员惊愕地瞪大眼睛,嘴唇颤抖地盯着自己身后的那个人。
在江雪籽微微转脸的空当,太阳穴已经被狠狠来了一下。她轻哼一声,眼前一片“金星璀璨”,额角的钝痛提醒着自己已经被人恶意挟持的事实。
她喘息着抬起脸,近乎无意识地大口呼吸着,大约过了三十秒,眼前那阵眩晕始终没有消退,太阳穴突突地跳,疼痛、灼热而混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江雪籽微微睁开眼,四月里的太阳光炙热得让人睁不开眼,她只想就此双腿酥软,瘫倒下去。
一片眩晕中,江雪籽感觉到身后那个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连带自己被拧在身后的一双手臂都跟着瑟瑟抖动起来。
她身后的男人终于开口了:“你们……你们别过来!都退后!不然她跟我一起玩完!”
江雪籽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勉强睁着眼看向前方,原本宁静有序的街道此时乱成一团,刚才站在自己几步远处的花店店员,此时已躲得远远的,从人群中踮脚张望,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在五六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两个身穿制服的民警,年纪都很轻,看样子追了身后这人一路,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两人都在大口地喘着粗气。其中一个人伸手抹了把脸,有些气急败坏地大声说道:“你把人放开!偷钱和抢劫不是一个性质的,你现在还拿刀挟持人质,这样只会被判得更重!”
“我不管!我……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江雪籽身后的男人支支吾吾道。
忽然,江雪籽感觉腰后顶着的东西好像往里刺了一些,可她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痛了,整个人好像踩进了虚无的空间,双脚虚浮,软绵绵的落不实,只觉得头无比沉重。
身后那个人的声音明明不够大,江雪籽却觉得好像能敲响一口古朴沉重的钟,每一声都紧贴着她的耳朵,脑子里仿佛炸开了锅,咕噜噜地烧开了水。她只隐约听到那沉重的咬字声,却压根儿领会不了那个人究竟命令了自己什么。
有些人还是指望不上的吧,比如爸爸、妈妈、外公、朋友,还有始终珍藏在心底的那个人,包括现在与自己面对面站立的警方人员。自始至终,他们都不是能够依赖并且指望的人。
江雪籽忍不住想:就这样死了的话,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身后男子允许自己活动的范围内,缓缓挺直了脊梁。头顶的强烈日光刺痛双眼,她索性微微低着头,刚开口的时候,甚至连喉咙都涌起一阵腥味:“你抓错人了,先生。”
拧着她的双臂的手掌一时间抓得更紧了,用近乎要将她的手肘掰断的力道。
江雪籽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喟叹:“知道我刚刚为什么买花吗?今天是星期天啊,我刚从医院回来,已经确诊是hiv晚期了,就是艾滋。说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染上这个病的,我从来没玩过yī_yè_qíng,也不碰毒品,从小到大只交过一个男朋友,可是半年前还分手了……”
不远处站立的两个民警刚要讲话,突然被人从身后拍了下肩膀。两人惊疑回首,就见身后站了一个年轻男人,穿着黑色t恤和草绿色裤子,一张脸棱角分明,鼻子很挺,嘴唇有些薄,即便有墨镜挡住眼睛,也可以看得出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
男人与两个民警飞快地耳语两句,又在对方看不到的位置朝两人飞快比了个手势。两个民警脸上闪过了然的神色,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三人均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墨镜后的沉静黑眸微微眯紧,展劲看着身穿灰色针织衫的长发女子。她的头被迫向后微微仰起,双肘被制,雪白的小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与身后挟持她的男子在轻声交谈着什么。
女人看上去大约二十岁,身材高挑瘦弱,面容有些憔悴,一侧太阳穴肿起大块淤青,后腰处渗出少许血渍。犯人手里捏的尖刀刀锋雪亮,在明媚阳光下闪耀着某种阴冷不祥的光。
自始至终,女人都未曾开口向警方的人求救,没有惊慌失措的神情,没有绝望哀求的眼神,没有大声呼救,失控哭泣。这个并不强壮的女人却有着女警察才可能有的镇定冷静,神经强大得让在场三个男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展劲早先在特种部队服役,眼力耳力都不是一般的好,而且还有一项不为人知的本领—读唇语。
此时他就在观察着女子轻轻嚅动的淡色嘴唇,目光随着对方的话语缓缓变换着情绪,且渐渐显露出某种奇异的光。
江雪籽说完要说的话,明显感觉到身后的喘息声重了,不过腰后的尖锐物体却没有刺得更深,对方握刀的手也出现了小幅度的颤抖。
江雪籽缓缓地露出一个讽刺的笑,说:“你刚刚选错人了。如果你选那个在花店工作的男生,恐怕他还有可能帮你达成愿望。可我是不行的,我体力太差,反应也比过去慢许多,要被你挟持着当人质出城肯定跟不上你的速度。最重要的是,我已经不想活了。你说你绑个已经不想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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