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里因为西凉帝的离去,不多时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楼轻舞和凤夜歌两人,楼轻舞站在凤夜歌近身三步远,一字一句地念着。可四周没了别人之后,楼轻舞觉得周围的氛围莫名变得怪异了起来。
她越念声音也越低,到了最后她只听到整个寝殿里只有自己嘶哑难听的声音。
她偷偷抬起头看向软榻,却对上了凤夜歌有些深的血眸,正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看,惊得她心噗通跳得快了几下:“太、太子殿下!”
凤夜歌虚眯了一下眼:“怎么不念了?”
楼轻舞继续应了声,默默念着,可即使不去看,她依然能够感觉到凤夜歌一双眼正落在她身上,灼烫得有些让人浑身发麻。楼轻舞后脊背默默僵了起来,额头上也迅速有汗沿着脸颊滴落下来。
就在她觉得气氛诡异的让她想要夺门而出时,凤夜歌突然开口了,却让楼轻舞脸色蹙变:“你过来。”
楼轻舞握紧了手里的奏折:“太子有什么吩咐吗?”
凤夜歌眸仁里有不满掠过:“不要让本宫说第二遍。”
楼轻舞深吸一口气,默默向前又走了两步:“太子……”
凤夜歌依然侧卧在软榻上,眸仁深得惊人:“蹲下来一些。”
楼轻舞依言蹲了下来,可等她做完这一命令,才发现自己的脸几乎挨着凤夜歌的,她甚至能清楚地能从他眼底看到自己的身影。立刻垂下了头:“太子,您……有何吩咐?”
凤夜歌:“把脸露出来,本宫瞧瞧。”
楼轻舞的心快速跳了一下,手指紧紧揪着膝盖上的罗裙:“奴婢长得丑,怕吓到了太子。”
凤夜歌嘴角漫不经心勾了下:“是吗?本宫倒更想看一看了,到底是怎样的一张脸,能让本宫吓到。”
楼轻舞掌心里的汗渗透进罗裙里,被凤夜歌这样盯着,她觉得呼吸都仿佛被夺去了几分,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就看到原本打在身上的倒影一点点靠近。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几乎要停滞了,凤夜歌却又停了下来,靠近的呼吸,她几乎能感觉到拂在脸上的那种温热感,她攥紧了手才能阻止自己逃开。只能把头垂得更低了:“太、太子……”
凤夜歌突然闭上了眼:“算了!不想让本宫看,本宫不看了。”
楼轻舞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忍不住心底的一阵失落,如果就这样让师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随即这种想法又被她按在了心底最深处,在没有找到“离无心”的解药之前,她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第一是因为怕引起凤夜歌体内的“离无心”发作;第二就怕他的态度的转变会引起西凉帝的怀疑。师兄对她的维护与好,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可也正是因为太清楚,所以更加担心。
凤夜歌的话无疑让她松了一口气,连忙站起身,退后数步,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这样再来几次,她觉得她这颗小心脏真的有些承受无能了。
“叩叩叩——”寝宫外传来叩门声,随即响起小云子的声音:“太子,药已经剪好了,现在就要喝吗?”
凤夜歌并没有应声,才刚才开始他就闭上眼。
呼吸平稳,楼轻舞根本分不出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只是在闭目养神。
可药是不能不喝的,她轻轻走到了门口,打开了寝殿的门,从小云子手里把药给接了过来,然后关上了寝殿的门,端着药朝着凤夜歌走了过去。先把托盘放下,端起药碗摸了摸不是很烫,就走到离软榻有五步远的地方,站定:“太子殿下?”
她的声音很低,生怕他如果真的是睡着了会把他吵醒。可她刚开口,凤夜歌就遽然睁开了眼,血红的几乎要滴出鲜血的眸仁灼灼盯着她看,楼轻舞心猛地一跳,随即就垂下了眼:“太子,该喝药了。”
凤夜歌漫不经心应了声:“哦?”
楼轻舞分不清他这句话是要喝,还是不喝,只要继续苦口婆心道:“太子还是喝了吧,这样身体才会好得快。”
凤夜歌挑着眉:“你很关心本宫好不好?”
楼轻舞握着药碗的手一紧:“……太子的安危是奴婢的责任,奴婢自然希望太子早日康复。”
凤夜歌眼底有暗黑攒动:“只是责任?”
楼轻舞咬紧了舌尖,不知道为何,她总有种师兄似乎知道了什么的感觉,否则以师兄对什么都冷心冷清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紧抓着她一个小小的医女不放?更何况,他言语之间的亲密,让她很不安。如果师兄知道了,他这时候只是在试探?可自己到底哪里露出了马脚?
垂下的眉眼底掠过一道深意,楼轻舞决定想办法让他失去这种怀疑。突然就改变了态度,默默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凤夜歌虚眯起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楼轻舞头垂得更低了,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是在“羞涩”在“不安”,扭捏了半天才轻声强调道:“太子是奴婢的责任,奴婢会尽心尽力照顾好太子的。”
凤夜歌眸底的深意更浓了:“把药端过来吧。”
楼轻舞看他不再咄咄逼人了,只是他恐怕是不耐烦了,这才连忙把药端过去,可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把药泼到凤夜歌身上,“幸好”稳住了步子,楼轻舞连忙就跪了下来,把药放到软榻旁的矮几上,就开始去检查凤夜歌身上的锦袍。一双小手在他身上仿佛无意间摩挲着,可动作又不太高明,被凤夜歌明显看到了,眉头皱得死死的。
楼轻舞余光扫见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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