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
花凤仙站在阎诺的榻边,静静的注视着安静躺在榻上的女子,一头刺目的白发,原本轻灵生动的眼,却无生机的闭着。
脸上,慢慢爬满了深深的皱纹。
花凤仙吸了一口气,嘴角上扬,轻声的坐在阎诺的身边,呢喃:
“阎诺当家的,没想到我活了大半辈子,会因为遇见了你,而改变了我的一生。”
花凤仙说着,似乎就像是正常朋友之间的洽谈般,抬手捋了捋阎诺的发丝,一脸柔笑。
“本来我想着,此生,远远的避开花怜月,她不会杀我,同样,我也不能杀她。”
花凤仙说着,似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里:
“我很感谢父母将我收留,还如亲生女儿一般的疼爱着,但是,也正是因为我的到来,让花怜月产生了嫉妒、恨意、渐渐的……有了杀心。”
说着,花凤仙背靠在了床榻的木柱上,微微的仰起头:
“或许……不是因为我的出现,父母也就不会被害,花怜月也就不会入魔,而我,也就不会这么痛苦的活着……”
缓缓阖眼。
花怜月,是父母唯一亲生的女儿,而自己,不过是好心被两老收留,亲生的女儿,把父母杀掉了,她要怎么办?
是报仇吗?
杀了父母唯一的亲生女儿?
可是,父亲却给了她一本秘术,让她务必学会,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着啊,花凤仙叹息,死了就一了百了,活着的人,才能感受到那蚀骨的痛。
这一切,花凤仙选择了逃避、躲藏。
一直到,……阎诺的出现,她曾经无数次的在心底嘲笑过这个个子不高,年纪不大的小女孩,她凭什么大言不惭的说会揍飞花怜月?
她又什么会因为一个很可笑的理由就为此而抛弃自己的生命而去拼命?
人心本自私。
何人不为己?
阎诺的那个看上去也很不知天高地厚的梦想,也真的是很撇脚,安安静静的生活不好吗?
花凤仙或许永远也不会懂得,梦想与一个人而言的重要。
为了遥不可及的‘梦’想,失去了生命,真的值得?
这一刻,花凤仙是真的不懂了,不过也算了,人生,有一点缺憾,才算完美!
花凤仙站起身,弯腰,扶起阎诺,盘膝而坐,然后自己坐到了她的身后。
秘术,永恒的生命。
没有想到,会在这一日,派上它真正的用处,或许,阎诺当家的不会因为此秘术而得到永恒的生命,但至少,她一定会醒来。
阎诺当家的,将会是第一个接受秘术之人,同时,也是最后一个。
此秘术,也将会在江湖上,真正的失传……
消失……
‘侯一阳初之正气,气向外生,精从内守,效法天地,升合开降,散于百骸,……’
复杂而又古老的密语,似乎在屋内响起。
随即,那些刺目般的流光,笼罩住了两人……
……
明明就才刚亮的天,似乎眨眼就又黑了下来。
月光,挥洒下大地。
墨珩依旧静静的站在院门外,他的心,真的很怕……也感觉到自己好无用。
长长的睫毛下,投影出了一片阴影,负手而立的双手,在身后成拳,白暂的肤质如千年的古玉,无暇、苍白、微微透明,冰冰凉凉。
所有的情绪,所有能在面上表现出来的情绪,都被他很完美的隐藏在了他的心底最深处……
一夜过去,一日又来。
整整三日。
他一步也未曾离去,房门一次也未曾开启。
“吱呀——”
轻微的一声开门声,墨珩却听得那般的真切,他在三日的时间里,想过成千上万的结果,可在这一刻听见门被打开时的声音,却一瞬间的心静了。
墨珩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到的房门,还未开口,花凤仙苍白的一张脸便映入眼帘,令人感到恐怖,但却莫名心酸,她淡淡开口:
“一切,都结束了。珩儿,阎诺当家的……会在往后十日,不定时醒来。我……”
话还未说完,身子无力后仰,墨珩眼疾手快,已经将其扶住,“姨母……”
三日未开口的墨珩,说出的二字是极其的沙哑,隐约间,还带着一抹心伤。
“珩儿……”
花凤仙淡淡的笑着,眼底,全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自在,“把我……葬、葬在……临骐国……终于,可以看见母亲和爹……”
微微的一偏头,花凤仙嘴角还保持着上扬的弧度,双眼,也已经安详的闭上。
她,走的很从容。
墨珩轻轻的叹息,原本放下的心,再次凝重,“姨母,谢谢你。”
“墨珩,阎诺她……真的没事了!”
刚从房内替阎诺把过脉的顾凛斐,双腿有微微的颤抖,那隐秘的秘术,竟然是真的,竟然真的是真的,永恒的生命,是以施术者的命为代价,让被施术者得到永恒的生命。
失去了全身真气的阎诺,居然能在这三日内,起死回生!
只是,她获得的生命,或许并不是永恒的,或许也会比常人的生命短上至少十年,但是,这个秘术,却是真的让她体内恢复了正常。
顾凛斐看着安然离世的花凤仙,随着她的死去,这个秘术,只怕是再一次消声匿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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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龙山庄。
静心修养调息了好几日的楚凯,慢慢的从古墓中走了出来,九星一线日吸食了太多的真气内力,一时,全部堆积在丹田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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