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柠不想跟他谈关于云念暮吃饭的事情了,兀自走了进去,没有要跟他交谈的意思。
“张柠,你坐下。”
“你要跟我说什么尽管说便是,我听着呢。”
云少毅起身面对她:“你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你不觉得你对念暮太宠了吗?正是因为他不吃饭你就会追着他喂他吃,所以他才肆无忌惮,每次都这样,正因为我每次说他,你就会将他抱起维护他,所以他才知道只要在你的保护下就是安全的,还是以南的事情,我不想让以南入军营,你为何还要鼓励他?”
云少毅的话就像是一根根的针刺,刺入张柠的心口,她发笑询问:“云少毅,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这些都是有目的的?你是不是想问,我到底是何居心,要这样宠着他们,我把他们宠坏了,到底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跟你商量,我想告诉你我的想法。”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不想让如烟唯一的弟弟上战场出事情,你要保护他,你要对他负责,所以你想决定他的人生,云少毅,你有没有想过以南是什么想法,三年前,以南看着如烟被德王的人带走,他看着铃铛为了保护我们死在他的面前,他看着死亡离我们那么的近,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云少毅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些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以南想要强大起来,想要做一个能在关键时刻保护他家人的勇者,而不是只会逃跑的废物,你整天都在外面忙着练兵,你没有看到以南练武的时候有多么拼命,你没有见到他对强大的渴望!”
“张柠,我……”
“你对我的怀疑是对的,因为我不是以南的亲姐姐,我也不是念暮的亲娘,我有我的目的很正常,如果一定要说我的目的的话,其实也很简单,我知道以南想当将军,如果不能阻止他,那就努力教育他,让他成为一个就算到了战场也能保护好自己的人,引导他做一个真正的强者,我这样的目的,错了吗?”
云少毅叹了口气,真诚道歉:“对不起张柠,是我没有想到这些,我也知道,这几年辛苦你了。”
“云少毅,如果是如烟做了这些,你不会对她如此,我总算知道,爱与不爱到底差别多少,今天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那就索性再多说一些吧,我对以南的态度,我已经交代清楚了,随便你相信不相信,至于我对念暮,的确是有私心的。”
云少毅知道张柠对念暮是真的好,只是她的方式跟他的方式不相同而已。
“念暮才三岁,他从小都是我给哄着睡觉吃饭的,他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我把他看成是我亲生的,我敢说,如果有一天,我跟念暮都被凶徒抓走,我们当中只能活一个的话,活着的那个肯定是念暮,可这些只有我自己知道,谁会相信呢?如烟在百姓眼中从青楼女子变成了救国英雄,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呢,我要是对念暮有一点点不好,谁误会了什么,谁把话胡言乱语的传出去,云家会怎么想,你会怎么想,我很怕你知不知道,我很难你知不知道!”
张柠很冷静,语气也没有半点加重,可她已经在掉眼泪了,女人的眼泪,总是让人心疼。
云少毅不是不知道,这三年来,张柠为他付出了多少,他不在家的时候,她将念暮跟以南照顾的分毫不差,所有人都说她好,其实她也担心的,担心有人说她不好,就会抹灭了她所有的好,所以她半点差错都不敢有,久而久之,宠念暮跟以南,就成了她的习惯。
这不是错,绝对不是,是他的错,是他没有考虑到这些,把张柠做的这些,都看的太理所当然了。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好了,这些事情以后不说了,以南的想法,我会尊重的,你说的对,既然阻止不了,索性就锻炼他成为最强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至于念暮,现在不好好吃饭也没什么,等他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
张柠没有回应,云少毅今晚的这番话,将她心中的委屈不断的放大,她失望了,不,应该说她绝望了。
她抹了把眼泪要走出去,云少毅抓住她的手腕:“你去哪里?”
“我去西厢房睡。”
云少毅叹了口气,松开了手:“你在这儿睡吧,我去西厢房。”
云少毅只是想顺着她,可在张柠看来,不用跟她谁在一张床上,他巴不得了,她以为一颗真心终究是能打动她的,就算他心里有着如烟她也不介意,可问题是,他的心里不是有着如烟,而是只有如烟。
这一晚,张柠哭了好久好久,天快要亮的时候,云少毅的院子里突然响起了珍兰的哭喊声:“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出走了。”
云少毅听到声音,立即从床上跳了下来,衣衫不整的从西厢房大步跨出:“怎么回事?”
珍兰手里拿着一封书信,急声哭道:“四爷,夫人留下书信出走了。”
云少毅扯了书信展开,这封信并非是给他的,而是留给珍兰的,张柠之所以没有把珍兰带走,是因为不放心云念暮跟苏以南,珍兰知道该怎么照顾他们两个,张柠在书信中拜托珍兰在他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他们,至于他,她只字片语都不留下。
她没有说要去哪里,也没有说会不会回来,只请求珍兰照顾孩子,就这么离开了。
云少毅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只觉得一场的不好受,张柠对他而言到底是什么,他至今都没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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