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妃身材高挑、容貌俊美,可能是在西北饱受风沙亲吻,皮肤暗黄粗糙。
论品阶份位,夏王妃是郡王妃,明珏是享受亲王妃待遇的淑仪夫人,夏王妃见明珏要行礼。可夏王妃属君主一族,而明珏是臣子之妻,不敢受她们的礼,应付一下就行。与其他王妃碰面时也一样,口头中说一下,礼数上也就过去了。
可是,自夏王妃进来,就以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明珏,眼底隐含浓烈的嫉妒和怨忿。都进来一盏茶的功夫了,她连招呼都不跟明珏打,更别说行礼了。
明珏嘴角挑起浅浅的嘲笑,夏王妃刚到京城不久,就来会“情敌”了,当然来者不善。她老人家把自己摆到大奶的位置上,在她心目中,明珏只能屈居“二奶”之位,她当然不会给明珏行礼,估计她正想受明珏一拜呢。
我不是蕾丝边,拜托您老人家别看了,我身上没你想找的那根“东西”。若不是明珏紧咬嘴唇,怕自己笑出来,这句话也就脱口而出了。
还好她没说,说出来夏王妃也不懂,有代沟都难沟通,别说有时空的界限了。
“夏王妃,您请坐。”明珏笑容灿烂,拉过敏纹,郑重介绍给夏王妃。
敏纹见夏王妃面色不善,有点胆怯,靠在明珏身上,紧紧拉着明珏的手。明珏安慰她几句,领着她走过来,她才很谨慎地上前给夏王妃行礼。
夏王妃怔怔看了敏纹片刻,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抱住,嘤嘤哭泣。敏纹被夏王妃抱得很别扭,睁大眼睛看了看明珏,也大声哭起来。
明珏忙劝慰她们,又让丫头打来热水,侍候她们净面整妆。夏王妃松开敏纹,仍高声抽泣,敏纹如遇大赦,忙跑到她身边,很警惕地看着夏王妃。
“真没想到孩子跟你这个继母这么亲,想必你平日对她也不错,唉!”夏王妃的语气里尽是惊讶,在丫头侍候下净了面,又用明珏的妆奁梳妆。
几年前,在青州郡城外偶遇四皇子和夏王妃,正是他们最落迫的时候。当时听夏王妃哭诉他们远道而来,因拿不出象样的寿礼,被继母和渣爹嫌弃,寒冬腊月,被拒之门外。由此可见,夏王妃的继母毫无人情味,是连脸面都不要的人。
也许在夏王妃看来,所有继母都象她的继母,若她做了继母,也是如此。看到明珏对敏纹很好,敏纹又很依赖明珏,她才这么惊诧。
明珏笑了笑,帮敏纹擦了眼泪,说:“朱艳,带纹姐儿去洗漱更衣。”
“多谢母亲。”敏纹冲明珏施了一礼,又给夏王妃行了礼,赶紧离开了。
夏王妃打发走自己的丫头,明珏的丫头也出去了,会客厅内就剩了夏王妃和明珏两人。夏王妃缓了一口气,又开始打量明珏,好象看不够一样。
“夏王妃大驾光临,有何指教,请明言。”明珏的语气很客气,也很生硬。
“我来看看我那可怜的外甥女,自我嫁到西北,跟我妹妹生离,没想到竟然成了死别。她给萧侯爷做了填房,我就收到过她两封信,知道她日子过得并不如意。后来还是从我父亲的信中得知她生了女儿,又没了,我狠哭了几场。”
夏王妃说完这几句话,又嘤嘤哭起来,明珏不想劝慰,只静静听她哭泣。夏王妃和夏氏生母早逝、在继母的淫威下相依为命,明珏能理解她们姐妹情深。
可夏王妃是递贴子来拜访明珏的,在明珏面前哭夏氏,对明珏不尊重,也让人看轻了她。夏王妃出生在青州,又在西北十几年,礼数上有欠缺,行事为人不周全也很正常。明珏心里不舒服,却不想跟她计较,这种人以后少理为妙。
明珏叫丫头进来,使了眼色,说:“去把纹姐儿叫来,陪夏王妃说说话。”
丫头会意,忙回道:“回夫人,纹姐儿跟七太太学针线女红,不能耽误太长时间。您也知道七太太很严格,上次维姐儿耽误了半天,被她打了几戒尺呢。”
“噢!原来是这样。”明珏转向夏王妃,很歉意地说:“我们家的女孩每天都要到学里学东西,这是老太太定的,没人敢违背。要不我哪天讨老太太示下,让学里给纹姐儿放几天假,我把她送到您府上,让她好好陪您说说话。”
夏王妃大概没听懂明珏的话外之音,忙说:“我来看她就行,不耽误她学习。”
明珏讪笑几声,不知道还能跟夏王妃说什么,只随口说了些闲话。夏王妃看出明珏对她态度淡漠,却没有要告辞的意思,她让丫头拿来一个锦盒,递给明珏。
“这是什么?”明珏以为盒子里是夏王妃送给她的礼物,还为自己没准备礼物而尴尬,忙给丫头使眼色,让丫头去备一份厚礼过来。
“打开看看。”夏王妃眼底闪过浓郁的妒恨。
丫头进来接过明珏手里的盒子,说:“夫人,还是让奴婢来打,当心您的手。”
“好,你来打开。”明珏知道丫头警惕性很高,微笑点头。
“淑仪夫人可真娇气,连个盒子都不敢开。”夏王妃的语气里饱含讽刺。
锦盒打开,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萱纸,满满一盒。丫头在递给明珏时,几张萱纸掉出来,明珏接住一看,脸上顿时呈现愠怒之色。
萱纸上是她的画像,姿态栩栩如生,或悲或喜,或笑或嗔,神情各异。每一张画像上都写着一首诗词,每一句诗词都饱含浓情密意,极尽能事的缠绵。
每一张画像的左下角都盖有四皇子的印信,只怕别人不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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