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可回来了。”奶娘迎上来,一脸无奈。
明珏到别苑召集铺子的管事对账,忙了几个时辰,天色将暗,才回到侯府。
“什么事?”
“练哥儿自从您出去喂了他一次奶,到现在几个时辰了,饿得一直在哭,却说什么也不吃奴婢的奶,只喝了几次清水,侯爷都急坏了。”
“这小混球,真是欠揍。”明珏嘴里嗔骂,脸上却溢溢着幸福的笑容。
敏练出生时就有六斤,比他的两个姐姐都重,这一个多月都长到十斤了,抱在手里象个肉团子。他也认人了,见到明珏就手舞足蹈,吐着泡泡连喊带叫。
敏纤这一个多月也长到八九斤了,没敏练活跃,也雪团般的柔嫩可爱。敏缇出生的时候个子小、份量轻,这一个多月长得也不多,现在还象一只小猫似的。
萧怀逸可怜他的二女儿瘦小柔弱,对敏缇比对儿子还上心,每天回来都要仔细问敏缇的事。敏缇很爱哭,明珏哄也不给面子,唯独见到萧怀逸才笑。
明珏喂饱了敏练,拍出奶嗝,把他放在床上逗弄,又把敏纤和敏缇抱来,三个小玩意躺成一排,明珏开始一一把玩,直到三个孩子哭成一团,又分别去哄。
“人家以童叟无欺为美德,你是专欺负孩子,还是欺负自己的孩子。”萧怀逸见三个孩子都哭了,敏缇哭得最厉害,忙把敏缇抱起来哄。
“我没欺负他们,只是挠他们的脚心了。”明珏边哄孩子边偷笑辩解。
萧怀逸斜了她一眼,轻哼一声,问:“光挠脚心会哭?”
明珏吐了吐舌头,低声说:“我用簪子挠的。”
“你……”萧怀逸一手抱着敏缇,一手冲明珏打去。
“打吧!我才不躲。”明珏把破泣为笑的敏练捧到头顶,去迎萧怀逸的手。
萧怀逸躲过敏练,顺手拧在明珏脸上,慢慢用力,问:“疼不疼?”
“讨厌,拿开手,疼。”
“以后你再用簪子挠他们的脚心,我就拧你的脸,不信你就试试。”
明珏揉着自己的脸,瞪着萧怀逸,说:“我愿意挠,我生的,我喜欢这么玩。”
“那也不行,愿意挠就挠你自己,用刀子剪子挠。”
萧怀逸抱着敏缇坐到床边,又用一只手抱起敏纤,逗两个女儿玩,明珏看他的样子很亲切,就抱着儿子靠在他身上,讲一些孩子们的趣事。
这三个孩子中,敏纤最老实,吃饱就睡,睡醒就自己玩,没人哄也没事,很有长女的沉稳。敏练是儿子,好动不好静,又倔强任性,长大后一定也调皮。最让明珏头疼的就是敏缇了,个子小,脾气不小,爱哭爱闹,最折磨人。
有时候,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都不敢相信她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感受到岁月的沧桑,一声长叹,却有一种充溢身心的幸福,久久激荡心间。
“侯爷、夫人,奴婢要话要回。”
“进来吧!”
丫头进来行礼,说:“平夫人派人来说话,说温家姑爷送来年礼,侯爷和夫人都不在家,她收下了,礼也回了,送礼单来让侯爷和夫人过目。”
明珏接过礼单,大致扫了一眼,冷笑两声,没说话,就递给了萧怀逸,让他看看。萧怀逸根本就不看,直接让丫头回复温玉娥,按定例处理。
第一年成亲的人家,给娘家送年礼应该新婚夫妇一起来,这是礼数。可今天来给萧家送年礼,只有温祥熙一个人来了,说是敏维病了,不能出门。
这里面能没有猫腻吗?敏维一心想嫁到了名门旺族之家,嫁到温家也完成了心愿。可温家的内院乌烟瘴气、脏淫不堪,且没有萧家平静。敏维嫁过去,却没给温家带来既定的利益,温家人目光短浅,能善待她才怪。
这个时空的人都早熟,敏维十二岁了,年纪不算小,路是她自己选的,就让她好好去体会吧!等她实在活不下去,再去拉她一把,也等于给了她教训。
“夫人,绚哥儿和缮哥儿来请安了。”
“让他们到外厅,等菜品送来,就在餐厅用餐。”
“是,夫人。”
接受敏维的教训,明珏对她的三个孩子保护得很严,连敏绚和多多都不能进孩子的房间。他们或许不会生出坏心,但不能保证他们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萧怀蓝一家昨天从秋狄的任所回来了,明珏打算请萧怀蓝和她的孩子们吃饭,就在岳阳春酒楼要了许多特色菜,一家人聚到一起,好好吃顿饭。
丫头送来一封信,是小乔写来的,约明珏到明月茶楼对账,并商量给明珏孩子送礼的事。孩子们过满月,只有程王妃按例送来一份礼物,小乔只跟来吃了一顿酒席,一文银子都没出。明珏严重抗议,并以减少分成威胁,小乔才答应补上。
明珏到达明月茶楼,小乔的随从便把她们主仆领上去,刚到楼梯拐脚处,就高声吆喝,知会小乔。进到雅间,只有小乔一个人,正抱着一堆账本,闷坐喝茶。
雅间很大,一架十六扇山水硝石屏风将房间一分为二,只在屏风一角留了一首小门,供人进出。屏风内侧,隐约有一个人影,好象也在喝茶。
“里面是谁?”明珏指着屏风里面的人问小乔。
小乔微微一怔,说:“我一个朋友,跟你对完账,我还有其它事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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