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逗弄了一会小红帽,便专注起烤架上的蚌壳,小红帽似乎也吃饱了,在附近找了一颗树栖下,半阖着眼打盹,听到声响,还会时不时的往他们这瞄上几眼。
她将烤好的蚌壳放嘴边轻吹,待不烫手后,再递到他面前,让他趁热吃,然后再一个接一个,乐此不疲。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喜欢看他吃东西的样子,就像在欣赏一副栩栩如生,会动的水墨画般,令人赏心悦目。
和风清清,湖面微漾,薄幕余晖,水天苍茫,他望着眼前一次又一次向自己递食物的纤纤素手,心中好像什么东西正在融化。
只是,肚子有些饱……
待东西吃完,夜幕也已降临。
皓月当空,不甚柔和。
饱餐后的唐印萝,起身来到岸边,对着湖面做起了伸展运动,甩手抖腿,扭小腰,促进消化,“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呃……”她扭身面向左侧之际,发现夜空与地面的交界处点点光晕,斑驳陆离。
是灯火!那里有人居住!
白昼的赫赫阳光,只让人看清眼前的景色,而夜晚的苍茫,只要有一丝火光,哪怕再远都叫人看的清晰。
秉着夜路莫走的常识,她打算天亮之后再动身,所以,今晚就在此处歇上一宿。她走向火堆,往里头又送了些干木枝进去,火堆在静谧的夜色中噼啪作响。
不管如何,先与外界联系上,一切才能从长计议。
在确定了行走的方向后,心中大石也暂时落了地,她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望着深邃夜空中的那轮明月,摸摸吃饱了的肚子,“原来今天才是十五的月亮呐,真美……”
看了看阿谷,一副月下美男图瞬间映满眼底。
他站在湖边,眸光落向坠入湖中的潋滟皓月,宛若九天谪仙俯瞰天下众生,让她心生敬畏却又似曾相识。
鼻尖所传来草木特有的清新之气,带着些许凉意,她闭上眼睛,轻声低喃,“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她嗤鼻一笑,从自己出事到现在仅一天之隔,却已是前世今生的距离。
爸,妈,哥,你们还好吗?萝萝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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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s市
医院,手术室门口
一阵椎心泣血的哭声回荡在手术室门口,一位妇人跌坐在医院冰冷的地砖之上,一张保养很好的脸上,涕泪交零。
她一手撑着地面,不让自己倒下,一手无力地捶着胸,哭的有些喘不过气。
而身旁一位两鬓染霜的中年男子,双眼血丝遍布,踉跄的将地上妇人扶起,颤着双手将她拥入怀中,神情痛苦。
“阿坤……为什么?”妇人用着沙哑的声音迷茫的问着将自己拥入怀里的中年男子,然后又失了魂般道:“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嗯?”突然,妇人仰面嘶喊:“老天爷!有什么报应你冲我来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一双儿女!为什么!啊啊啊啊!”
凄厉的叫声悲痛欲绝,妇人哭的肝肠寸断,令人心胆俱裂。
终于,拥着她的中年男子抬手捂眼,肩膀抑制不住的颤动,泉涌般的泪水从指缝中滑落,将妇人肩头的衣衫浸湿。
与此同时,医院走廊拐角处又踉跄的疾步走来一群中年男女,神色慌张,妇人见到他们后,推开身前之人,欲冲过去,中年男子将妇人拉回,妇人边挣扎边对着那群人嘶喊,“就是你们!就是你们养的好儿女,害人害己!自己不学好!死了活该!但为什么要拉我的孩子一起?为什么?!为什么?!”妇人愤怒的将手中的包朝那群人砸过去,正中最前面的一名中年男子。
男子并没有因妇人的包砸中自己而愤怒,他神色悲苦,充满内疚,其中又参杂着许多无法形容的神情。其身后的一群男男女女也无一人敢呛声,只是流着泪,着急的往妇人身手的手术室探看,不敢再上前。
突然,手术室灯灭。
医生护士推着手术床走了出来,与此同时,另一间手术室的灯也灭下,同样也推出了一张手术床,只是两张手术床上从头到脚……均盖着白布。
妇人和中年男子冲至跟前,医生看了看手中的报告,神情悲悯,也不问他们是否是死者家属,而是直接对他们沉痛道:“死者唐印萝,因车祸造成身上多处骨折,伤情严重,经鉴定,当场死亡。”
“死者唐祈玉,心脏病突发,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抢救无效,死亡。”
医生咬了咬牙,看着眼前悲痛的两人,再看看身后那群人,欲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沉痛道:“节哀!”
“医生,我们家祈玉心脏从小就没有问题,怎么会心脏病突发……?是不是搞错了?”中年男子颤抖着双唇,一脸难以置信地问着眼前的医生。
医生神情悲悯,再次叹息,重复“节哀”两字。
妇人则站在两张病床之前,她不再哭喊,而是呆呆的望着眼前覆着白布的手术床,不停的低喃,“祈玉,萝萝……”
这时,这层楼的其它几间手术室也一一灯灭。
一张张手术床陆续推了出来,而每张手术床上也均覆盖着白布。
身后那群中年男女见状,终于失魂落魄的踉跄冲上前去,整栋手术楼瞬间被哭声淹没。
医院大楼门口。
多辆警车与救护车停靠在边,车顶上的灯不停的跃动着。
一辆采访车停于其中,车旁,一位女子正手拿话筒,对着身前的摄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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