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归远一脸平静,“嗯,没事,她尽管调查。”
朝颜说道:“我看姑姑的意思,若是瑾儿真是你和盛非的孩子,想来她不会反对你们。你后悔吗?”
后悔给何瑾安排这样一个身世吗?
吴归远怔了怔,旋即笑道:“不后悔。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虽然说有母凭子贵的说法,吴归远却不想靠着儿子才进入盛家的大门。她当时选择生下何瑾,仅仅只是因为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将他作为筹码。
再说了,好不容易中了进士,吴归远接下来想做的事情多着呢,还真没有太多的闲情逸致沉浸在儿女情长上。
朝颜听她坚定的语气,不由笑了,“这才是我认识的归远。”
……
四月二十五日,进士的名单便贴了出来。
作为新科探花,吴归远的风头一时无两。
朝颜开心地看着好友佩戴上宫花,骑上骏马,出发去游街。
锣鼓喧天,御街的两旁挤满了百姓,不少姑娘手中捏着刚采摘下来的鲜花,准备等下丢庄园身上。过往几届的话,从状元到榜眼探花,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拥有拥护者。今年倒好,除了状元,其他两个都是女子。
这便导致苏子言一枝独秀,花都往他身上丢,毕竟只有他一个男的。
苏子言容貌俊秀,性子有些腼腆,看到这么多丢过来的花朵,脸色都白了几分。他的头上肩膀上都落满了花,芬香扑鼻。偏偏这是大家表达喜爱的举动,他还不能将花给拍落,只能僵硬着身子,心中祈祷大家少丢几个。再继续下去的话,只怕他都要被花海给淹没了。
施温雅看在眼中,觉得十分有趣。这苏子言倒是被他家人保护得挺好的,让她忍不住想起了小绵羊。
她声音清脆,用玩笑的语气说道:“大家好歹给我们两个女孩子一个面子呀,我们一朵花都没收到,太丢人了。”
她这戏谑的话语也拉近了和老百姓们的距离,让他们觉得这位榜眼大人真是和蔼可亲。
旋即不少人也将鲜花丢给了施温雅和吴归远,两人皆是眉目出挑之人,发髻上落着鲜花,越发显得飘然若仙,美貌不可方物。
吴归远有些无奈地看了施温雅一眼,她原本巴不得大家放过她呢,结果施温雅却来了这么一出。
施温雅和吴归远已经十分熟悉了,调皮地眨了眨眼,露出了笑涡浅浅。
苏子言顿时压力减少了不少,冲施温雅丢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过去。
……
朝颜坐在雅室内,等游街的车队快经过时,随时准备丢花过去。
何瑾趴在窗前,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那车队,语气激动,“姨母,看!那是我娘!”
朝颜点点头,“是啊,是你娘,等下瑾儿记得将花丢到你娘身上。”
何瑾用力点头,眼睛闪闪发亮,“娘好厉害!是探花呢!”
他知道的,探花就是第三名。
朝颜摸了摸瑾儿的脑袋,“等长大以后,瑾儿也会这么厉害的。”
何瑾露出单纯的笑靥,“以后我要当状元!”
朝颜道:“那瑾儿就得刻苦学习了。”
不过何瑾在读书上还是挺有天赋的,遗传了吴归远的才能。幸亏他这块不像盛非。
“娘!这朵花给你带!欢欢选的,选了最好看的!”
欢欢从花篮中扒拉出一朵最漂亮的兰花,跑来朝颜的面前显摆了。
朝颜摸了摸女儿的小脸,享受着宝贝女儿的孝心,“嗯,欢欢的眼光真好,一眼就挑中最漂亮的那朵。”
欢欢听了朝颜的话,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小小的胖头捏着一朵兰花,就要亲自给朝颜簪上。
朝颜十分配合地低下头,让欢欢将兰花别在她的耳朵上。
褚经年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他有些吃味了,“欢欢,爹的呢?”
亏得他平时那么疼欢欢,这丫头只惦记着朝颜。
欢欢从下就鬼精,见爹吃醋了,便从兰花中拿了好几朵起来,说道:“最漂亮的已经给娘了,那我就多给爹几朵。”
然后手捏着一把的花,跑去给褚经年别上了。
褚经年看着一捧花,忍不住沉默了。
欢欢十分认真地给褚经年一朵一朵地别上,耳朵,发髻,全都不放过。而且距离还是一样的,这丫头还挺懂得排列整齐。
虽然褚经年容貌fēng_liú俊秀,但是再俊美的人,戴了外好笑。
朝颜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褚经年一脸无奈,这算不算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偏偏面前笑他的是他最心爱的女人,给他戴花的还是他的宝贝女儿,他还能怎么着,只能受着呢。
褚经年只能安慰自己:这是甜蜜的折磨。
朝颜笑完了以后,发现车队快经过他们这边了。
她将两支花往吴归远和施温雅发髻上丢了过去。
朝颜飞花,例无虚发。
那兰花稳稳地落在她们发髻上。
朝颜丢好花后,看着何瑾在那边努力丢。他年岁小,力气不大,花也丢不远,更别说准头了,怎么也丢不到吴归远身上。何瑾见状,眼眶泛起了眼珠,脸色焦急。
朝颜便干脆握住他的手,帮他丢。这回花稳稳地落在了吴归远裙子上。
何瑾便开心了。
吴归远看着裙子上的花,怔了一下,手指捻起这朵花,望向了花投掷过来的方向,正好看到儿子扬着大大的笑脸,冲着她挥手。
吴归远手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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