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离京兆府衙不远,就隔了两条街。那雪衣郎君带着两个仆从押着长宁公主往京兆府衙去,一路走来竟引来了许多人围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哎哟,真是世风日下,这么俊美的小郎,竟是个偷儿!”
“可不是吗?真是可惜了。若叫他爷娘知道他走上这般歧途,该是何等伤心啊!”
长宁公主听着周遭的议论,觉得倒也新鲜,便任由那些人对她指指点点,恍若未闻。从始至终,她的目光都落在走在她前方比她高出一个头的雪衣郎君的背影上。
刚才离得远,还未发觉,此时走近才觉他的头发极黑极滑,一看发质便极好,他一头乌哈被一枚玉冠束得牢牢的,精神极了。
长宁公主加快了脚步,故意走到那雪衣郎君的身侧。
他的侧面也很好看,睫毛极长,鼻子也挺,连抿唇的动作,都透露着一股子的矜骄。
总归,无论长宁郡主从哪个角度看,此人都是极好看。
当然,前提是要忽略他那冷得掉渣的态度。
很快,长宁公主便被雪衣郎君送到了京兆府衙,长宁公主被送入京兆府衙后,雪衣郎君便对她道:“拿来!”
长宁公主故意装傻,摊手无辜道:“拿什么?不懂。”
雪衣郎君眼眸微微一眯,而后重复道:“我说,将我的玉佩拿来,你莫要装作不知道。”
长宁公主继续装无辜,“我都说了我什么都没有,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雪衣郎君见她这副无赖模样,不由得冷笑道:“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的小娘子!我若是你爷娘,怕是已经羞得无法见人,早把你这种手脚不干净的狠狠扣在家中,省得出来丢人现眼。”
她闻言微微讶异,他居然识破了自己的女儿身?
长宁公主也生了怒,以同样的态度道:“玉佩就在我身上,有本事自己来拿!”
雪衣郎君扫了长宁公主一眼,冷声道:“恬不知耻!”
长宁公主无所谓的一笑,只是这笑带了些挑衅。她就是笃定了他是个脸皮子薄的,眼下瞧来果然如此。这人敢将她送到京兆府衙来,那这个梁子,她是结定了。
雪衣郎君嫌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掉头便走。
长宁公主见状,喊了声,“你的玉佩不要了?”
雪衣郎君回头看了她一眼道:“总归有的是拿回来的方法。”语气十分自信。
长宁公主见他这般,心中那丝不服输的意思更浓,她道:“你信不信,你会再回来将我请出这京兆府衙。”
雪衣郎君冷声笑了笑,“痴人说梦!”随后拂袖而走。
接到消息的京兆府尹冯闻出来了,见长宁公主坐在府衙的前厅,随即对她恭敬一礼,“见过公主殿下。”
长宁公主从小到大惹的事儿的确不少,这京兆府衙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
长宁公主点了点头,就往府衙里头走,一边走一边吩咐,“劳烦冯公传讯宫中。”顿了顿又道:“若是不找到今日将我送来京兆府衙的人,那我今天不出去了。”
冯闻面带难色,匆匆令人去宫中传讯。
紫宸殿。
听闻此讯的景元帝眉头一蹙,怒道:“怎么回事?娇娇被人送去了京兆府衙,还是以偷窃的名义,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阿言跪在地上请罪,“启禀陛下,是公主让暗卫们不要出手的。”
景元帝道:“她要你们不出手便不出手了?若是今日公主落入的是歹人之手,你们可当得起这个责!”
昭德皇后上前将阿言扶起来,回首看了眼景元帝道:“你也不是不知晓长宁的性子,这纨绔劲儿,如今算是这京中的头一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是与当年大名鼎鼎的楚王殿下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景元帝听到昭德皇后口中这酸酸的语气,便知她是在责备自己将长宁公主宠得过了头。他连忙上前握住昭德皇后的手,低声哄道:“咱们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朕不宠她宠谁?”
皇后斜了他一眼,摇头道:“宠自是要宠的,但也不是你这么个宠法!你瞧瞧她现在这无法无天的劲儿,要真让你再宠下去,那这个永安城可真是鸡飞狗跳了。”
景元帝摆手道:“娇娇有时的确是胡闹了些,但她素来是有分寸的。”
这一点,昭德皇后的确不否认,若不是她行事还有些分寸,只是有些胡闹,并不是真的纨绔,昭德皇后也容不下她干下这么多祸事。
很快便有暗卫回来将今日送长宁公主去京兆府衙的那小郎君的身份打探了出来,上前回禀道:“启禀陛下,今日将公主殿下送去京兆府衙的那位小郎君,正是从太原上京的王家小郎,行四,名璟。”
帝后二人的面色齐齐一变,“什么?王璟!”
景元帝的面色微微沉了下来,目光下意识落在昭德皇后的面上,神色有些为难。
若他记得没错,这个王璟是……王四郎,王洵之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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