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生身父亲才不要我,把我送给别人。一面把我曝在阳光中,一面又把我埋进暗土里。有人教我温润,有人教我残忍……
渐渐的,我开始分不清楚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苏若卿是城阳王之子,家世优越,生来就是人上之人,一开始得到的就比旁人要多。我不需要争斗,甚至不需要努力,就能得到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这样的人,不需要沾染鲜血,就该是个与人为善的好人。
可冷澈,是玄冥教的少主,他要残忍,要比别人杀更多的人,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要比别人是狠毒,才能让他们信服。杀谁都行,因为,我是一个坏人,不需要有任何的顾忌。”冷澈耸着肩膀,鼻翼微扩,双眼紧锁着卫子衿,像是压抑了很久的东西,瞬间倾泻而出。
接着,他又继续道:“本来,我以为我能控制这两种身份,也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该温润时温润,该残忍时残忍……
是你的出现,打破了我的这种平衡。
身为苏若卿,我却想下杀心,身为冷澈,我又时不时有恻隐之心。
每一次,卫连祁从我手中把你抢走,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痛苦,我得尽全力克制自己,才能不让自己出手。
当我戴上面具,以冷澈的身份面对你时,我本以为能彻底放任自己,能无所不用其极,只要得到你就好。可看到你难过伤心,我又觉得心是那样痛,感同身受。
我分不清了……”他低声呢喃,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世人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卫子衿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知道,她现在依旧无法原谅他。
虽说错不是他一个人的,但那些欺骗、威胁、伤害……都是她所经受过的。
让她如何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她做不到。
卫子衿撇开视线,稍微冷静了一会儿。
她要做的是尽快把当年的事弄清楚,把冷池暝的秘密挖出来。
“卫连祁是最近才知道玄冥教教主的身份,而且,他并不记得和西凉国的七王爷有什么仇怨,他怎么会是害你的人?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卫子衿见他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才继续开口问道。
冷澈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薄唇轻启,“父债子偿!”
卫子衿的呼吸蓦地一滞,莫名其妙地觉得脊背发凉,她攥握两下手,试探地问道:“什么……意思?”
冷澈看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她。
“西凉国和赵国交战,死伤在所难免,若真要因此寻仇,那些死去的将士又该找谁索命……”卫子衿推算了一下时间,能让冷池暝和卫连祁的父亲有接触的,也就只有义安王府灭门之前的那场大战了。
那场西凉国的赵国的大战断断续续维持了很多年,最厉害的一次,西凉国的主力军全军覆灭,而赵国的主帅,便是卫连祁的父亲卫良崇。
“你在替他开脱?”冷澈打断卫子衿的话,眼底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你忘了他们父子身上所背负的血债,还有你梁家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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