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唯一骂骂咧咧,将肇事者连带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心里舒坦了不少,然后环顾了下四周,回想起进来也没看到靳韶琛的影子,随口问道。
这进进出出的除了先前看到的那个年轻看护,便没有第二只活物了。
“他去上班了。”
沈安诺面不改色地道,姜雪担忧地望了她一眼。
郑唯一蹙了蹙眉,“你都病了,他还有心情去上班啊,一个人待着多孤单啊,你本来就很讨厌医院。”
“你觉得我孤单,有空就多过来陪陪我,”沈安诺从善如流地道,顿了顿,又揶揄,“只是你来陪我,就耽误你陪你家徐哥哥了,还是算了。”
郑唯一杏眼圆睁,脸上似嗔似怒,举起手来,伸到半空,想起某人现在伤情惨重,拳头落到了床沿,冷哼道,“安诺,你别以为你受了伤,就有恃无恐了,把我给激怒了,我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这威胁,姜雪先沈安诺一步笑出声来,郑唯一举起手来,又对着姜雪比划了比划,姜雪也活动了下手腕,“来啊,互相伤害吧。”
郑唯一悻悻然地垂下手,好想怀恨在心啊,这一个两个的,都欺负自己身手不如她们,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不知道现在发奋图强,还来不来得及?
话题被带偏了,郑唯一还没觉察出来。
本来两人是决定一起走的,但郑唯一突然接到了自家经理的电话,有份设计稿是她负责的,给经理看过,过了稿的,现在锁在她的柜子里,钥匙就她一个人有,现在开会,要用到这份稿子。
她需要立刻赶回公司,只能提前离开了。
姜雪没有一同离开,她心中还有话想要问安诺,唯一走了,正好给了她机会。
刚才唯一几次三番提及跟靳韶琛相关的,安诺就言笑晏晏转移了话题,她也帮忙打圆场,幸好唯一没那么精明。
“安诺,你跟他之间现在到哪一步了?”
短暂的静谧过后,姜雪率先打破了沉寂。
“已经签了离婚协议,等我出院后把手续办下就成了。”
沈安诺发现启齿,并没有想象中的艰难,她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跟姜雪谈论自己的离婚状况。在安诺的脸上,姜雪没有找到任何的怨怼,她吃惊不小,脱口而出,“这么快?”
“都说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我跟他在一起,他不快活,我也不快乐,一点意思也没,捆绑在一起彼此两两相厌,到头来最好的结局是两败俱伤。现在分开了,至少省略了过程,结局还能安然脱身。将来的事情,我不想去想了,过好当下,足矣。”
沈安诺缓缓道,吐字清晰,这番话,字字珠玑,仿若在心底里酝酿了很久,只是无人可以倾诉,如今得以出口,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如释重负感。
“你提的,然后他就同意了吗?”姜雪小心翼翼地问,“答应的爽快吗?”
“嗯,他答应得很爽快,还分了不少财产给我,哦,不是给我,是给我儿子,让我代为保管而已。”
她苏醒过来后,就果断提了。
“你儿子?”
姜雪的眼睛瞪得有些大,满头雾水。
“我们离婚,儿子归我。”
沈安诺想了下,还是决定不瞒着姜雪了,唯一那边,回头也让姜雪提点下吧,免得她总是在群里一再提及那个让她避之不及的男人,虽说不知者无罪,但多少有些憋屈的。
“他舍得把他儿子给你?”
姜雪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离婚后,反正他可以继续结婚的,有的是女人愿意嫁给他,至于我,我有念白就够了,将来也没打算再嫁人,念白只会是我的唯一,却不会是他的唯一。我的经济条件是不如他,但他成天忙于工作,疏忽儿子,不见得是个好父亲,物质上念白是无忧,但情感上,缺乏太多的爱了,比单亲家庭生活的孩子还不如。”
沈安诺头头是道地数落起靳韶琛的一条条罪责来。
“等等,”姜雪完全糊涂了,她张了张嘴,不敢置信地问,“安诺,你别告诉我念白是你生的?”
“是我生的。”
沈安诺大大方方地承认道。
姜雪彻底愣住了,半天没有憋出一个字来。
讲真,这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若不是安诺亲口承认,她完全不会将两者扯上关系。
安诺,跟靳韶琛,那可是两个生活圈子风牛不相及的人。
沈安诺的舌头顶了下腮帮子,舔了舔牙龈,若有所思地问,“姜雪,你还记不记得五年前,我怀孕退学那件事?”
“记得,怎么不记得。”那件事,在阳城大学闹的挺大的,还有傅晴雪怀孕堕胎一事,幸好有傅晴雪的事情在先,让安诺少遭受了点风言风语。
不然只此一例,事情愈发的一发不可收拾。
她们寝室,就她对安诺的态度没有发生改变,其她人,都看安诺的眼神都变了样。
那个时候,她们的关系还没现在这么铁,她私底下委婉地也劝安诺把这孩子拿掉,安诺不肯,后来毅然选择退学。
再后来,孩子好像还是没有保住,安诺此后去了白城理工大学。
“那孩子,不是没了吗?”
姜雪讷讷地问。
沈安诺嘲弄地勾了勾唇,“我也以为生下来的是个死胎,没想到是被掉了包,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当年生下的是个死胎,常话说的好,活七不活八,念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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