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的拧眉心,手指发冷,闭目很久,才睁开,幽沉如海地看着她,薄唇邪恶却内敛不肯言,最终骂道,“还能为什么,看上你了,白痴女人。”
她倏地,在挣扎中缓缓愣住。
目光,参杂着泪水,缓缓盯着她。
他也回头望。
客厅没开灯,黑暗都遮不住她鹿珠子一样剔透凄楚的眼睛。
他烦,伸手就把她别过去,“看你老母。没看上你,留着你搞妹!”
心脏震动,好久,她才回过神,听着他恣意轻狂的怒气,她的心底却又涌上一股莫名悲伤。
只是看上了,他就要得到,就要捆住。
只是看上了,仿佛已经是他这种人,很难讲出口的话语。
心脏的颤动,是颤动,不过可悲也是的确可悲。
他从来没想过,她会介意他的婚姻关系吗?
想捆绑她,霸占她,但也并不妨碍他就在今天当着她的面结婚,甚至今晚,他也会去他老婆的闺房,共度良宵。
以后,他是打算齐人之福尽享,正房的孩子也生,或许,再让她怀孕也不是没可能。
太恶劣了。
男人理所当然的认为,这还是恩赐吗。
或许有些喜欢她,丢开了舍不得,留着想起来了来一两次。
从没想过,给她尊重,婚姻。
他不懂,什么叫做,真正的爱护,珍视。
如果,在他的舔血为生的世界里,这已经算难得的感情待遇。
那只能说,他们两个人的三观,思想,差太多。
“在想什么?”他闪过眸子,射来,眼神里有些不自在的冷酷,“老子话都讲完,你他妈无反应?”
让她给什么反应呢,他想的,和她想的,不在一个世界。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
“喂!”他冷冷逼过来,“什么意思,还苦相脸。呆在我身边不好么,新衫靓裙,荣华富贵,哪点是你以前有的?日子又安生,什么事都不要想,老子差人给你办好,就是安分点少出去露面。我有空就过来吃饭,歇下,你带着孩子,傻女……”
带孩子。
只有一个孩子了,另一个会是永远的痛。
她猜,他是一三五来这里,还是二四六来这里。
她也都懂了。
他话里话外那种意思。
也许,他都觉得那些不重要。
她缓缓站起来,走向餐桌,拿了红酒和酒杯,走过来,眼泪缓缓的蓄着眼眶,柔柔地站在他面前笑,“行,我也想开了。挣扎不了我就服从,左右,我逃不过你的手心。要跟着你,躲在你的身后一辈子,对吗?孩子能不能生,不能由我做主,我舍不得,也没用。”
“都没用了……”
眼神里的灰败,绝望,他看透在眼底。
他大致也晓得女人在意什么,名分,名正言顺。
她是清白人家的女,跟道上混的辣女鬼妹小姐都不一样,她们求财,喜欢见不得光的刺激爱情。
她求什么?
他不懂,犀利盯着她看,还没看明白,她淡然的小脸就凑了过来。
离他好近。
皂荚的香味混着一些药的味道,总之都香,迷离的绕着他。
他好一段日子没近她身子,一时乱神,移开冷眸。
苏家玉把红酒递到他手里,“今晚,就当你单身时,我为你做的最后一顿晚餐。我是绝望的,江先生,不过我也认命了,你不放我走,你要打掉我孩子,我都认命了……我猜,可能是个男孩,但你因为你公司的原因,与何家的一些契约,更因此不能让我生下来……我也都是瞎猜,过了今晚,我会调整好我的心理,来面对你以后,有家室有婚姻……酒,你喝下吧。”
他在她讲是男孩时,眼神蓦地一锐,锋利如刀。
但他沉着不动,只有心脏里划过一抹震撼,她……为何如此笃定?
冥冥中吗?
被她温软的气息环绕,他感觉脑子有点钝,妈地,女色误事,说的就是此刻。
已经接了过来,仰头喝下。
她说话好毒,柔柔一张面孔嘴角一字一句都决绝:“你敬这个孩子,它无缘来到这世上,终归是它爸爸妈妈不负责任,我不能喝,你带替我喝。”
他心里划过多少不是滋味,隐忍,又怒冲。
她倒酒,他就喝。
连续几杯,酒瓶空了,和高脚杯一起扔在桌子上。
苏家玉已经被他搂在怀里,两人姿势都乱了,他的手带着灼热温度从她的衣领滑进去,喝了酒混账的本能动作。
他想要,脑子昏昏沉沉的,眼神一会儿犀利,一会儿迷茫。
只觉得掌心捏着,呼吸就越发粗重。
苏家玉由着他发作,胡来,心里是悲怆交加,仍然还在挣扎。
因为这是欺骗。
可她没有看到别的希望。
他还不够成熟,吊儿郎当,冷性冷情,在他眼里,孩子不算什么,他不想要。
她就只能自己救。
她也始终……没在他这里得到一两句明确的信任,就如同刚才,喜欢就是看上,留下就是眷顾。
可她已经这样了,走错了路,爱错了人。
心在迷茫时,没有和她打一声招呼,就迷茫了。
那个秘密文件,有江家的罪证。
她想跟他证实一下。
“江先生,你其实是江家的人对吗?”
江城禹蓦地一顿,眼神顿时风寒肆虐,那手抽出来,忽而掐住她的脖颈,还没用力气,逼问,“你讲什么?”
苏家玉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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