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刚站立在由矿物废料堆积起来的小山头上,静静的看着挖掘中的大型机械。
这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
而封虫虫也在丛刚的身边一直跪到现在。
膝盖肯定是疼的。但疼着疼着就麻木了。为了不让跪着的双腿失去知觉,小家伙时不时的扭动一下,把四边的矿物废料几乎磨平了,跪着也就没有那么疼了。
下午三点左右,一大片的乌云从天边汇聚过来:慢慢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厚!好像要压垮整个废弃矿坑似的。
天空一下子变暗了,不一会,就起风了,然后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五颂拿着撑着一把伞走了过来,“颂先生……你跟小虫一起去房车里吃点儿东西吧!小虫正长身体呢!”
五颂知道自己劝不动丛刚,便拿一直跪着的小虫当突破口。
“一天不吃,饿不死他!”
丛刚很平静,平静得无波无澜。明明是活着的,但却又像死了一般。
至少,他的灵魂已经追随某人而去了!
留下的肉身,必须将封行朗的遗体找到!
他不会让他暴死在这废弃的矿厂,没人替他收尸!
小虫仰头看了一眼面容冷漠的大虫虫,又朝五颂摇了摇头:“小虫不饿!小虫要跪在这里等爹地!”
五颂着实心疼这个看起来清清瘦瘦,却又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小家伙。但探手过来,轻轻的抚了抚小家伙已经湿嗒嗒的小脸蛋儿。
“你要是实在同情他……就陪他一起跪着吧!”丛刚淡声道。
让五颂像封虫虫这么跪着,显然是不合时宜的。好歹五颂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老大,我就想给您跟小虫撑伞。”
五颂知道老大的脾气古怪是很。还想劝说什么,在丛刚那不怒自威的神情下,便默默的将手里的雨伞给了封小虫,自己便转身离开了。
封小虫抬头看了看淋着雨的大虫虫,再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雨伞……下一秒,便毫不犹豫的把那雨伞给丢掉了。他想陪着大虫虫一起淋雨。
从中心矿坑里,又挖出了几具尸体。其中三具已经差不多骨化了。还有两具,看样子应该抛尸有一个星期左右了。但封十五还在逐一做着排除。
一直没能找到义父封行朗的尸体,借着雨势,封十五崩溃得大哭了一场。
他真的真的好后悔:自己不应该留在默尔顿古堡的,自己应该护送着封行朗父子回申城的!!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打击得他真的措手不及!
看着在雨中放声大哭的封十五,封虫虫鼻子也酸酸的:要是妈咪知道爹地已经死掉的消息,她是不是也会伤心的痛哭?
还有大诺诺,还有晚晚妹妹……他们都没有爹地了!小虫也没有爹地了!
虽然在成长的路上,亲爹封行朗也没那么尽心尽职,但亲爹给了他生命……所以亲爹死掉了,封虫虫还是很难过的!
在难过之余,他又忍不住的四下张望着,希望能看到小安安的身影。
虽然小家伙挺担心小安安的,但他又不敢去问大虫虫;只是时不时的抬起头来朝雨幕的大虫虫看上一眼。
丛刚把自己包裹在黑色的卫衣,整个人像雕塑一般静立着。
你生,我陪着你生;你死,我自然也会陪着你死……安顿好你的肉身之后,我就追随你而去!
我就来了……在黄泉路口乖乖等着我!要有点儿耐心!
随着大型挖掘机越挖越深,希望也就越来越渺茫。
因为大家都知道:像那种紧急情况下的抛尸,不可能挖个几米深,甚至于十几米的大坑的。
虽然大家都知道希望渺茫了,但没有人敢提出了终止这样的挖掘。
而且这座废弃矿厂的附近有很多食肉型的野生的动物,说不定……
情绪稳定了一些的封十五,踉踉跄跄的朝丛刚走近过来,什么话也没说,便直挺挺的跪在了小虫的身边。他想像小虫一样,以儿子的身份跪守在这里。
丛刚没有开口,算是默认了封十五这样的跪守。
夜幕渐沉,风一阵紧似一阵,雨也一阵紧似一阵;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无情的击打在众人的身上;雨滴像密密的铁丝网一样,从天上漫无边际地落到废料矿石上。
五颂找来了一个透明的雨衣套上了封小虫的身上。
“也给大虫虫穿件雨衣吧。”小家伙仰头看向雨幕里的丛刚。
“他……不用!你还是个孩子,淋这么长时间的雨,会生病的!”
五颂知道,此刻的颂泰什么都不需要。他要的是封行朗的遗体。
等了几秒,见丛刚没有开口,应该是默认了自己给封小虫穿雨衣的行为,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挖掘已经进行了差不多二十个小时,可以说已经把大部分的矿厂挖了个底朝天;换句话说,接下来的挖掘根本是无意义的;但没人敢说停下!
而丛刚不离开,五颂他们当然也不会离开;丛刚不吃不喝的静立在原地,五颂他
他也只能陪着。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感觉封小虫那清瘦的小身板经不住雨水和劲风的折腾,已经处于摇晃的状态;担心小家伙会出现饿晕的低血糖,五颂往小家伙嘴巴塞了一块包裹着口
服葡萄糖溶液的能量糖果。
小家伙乖乖的吃着。因为他还要留着自己的小命儿去见安安。而且他还要把爹地的遗体带回申城。他要做一个称职的儿子!
用同样的方法,五颂也想给封十五的嘴巴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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