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抱着凤鸣的胳膊,似乎是很喜欢凤鸣身上的这股味道,大抵是有些安神的作用。凤鸣摸摸玉瑶的手,有些烫。
大抵是白日里走路太多,红石山上气候与天池相去甚远,玉瑶有些不适应。
蛟的体质有些特殊,环境稍稍变化一些,他们便会感觉不适。
凤鸣想想,拿出一块极北的寒冰,轻轻敷在玉瑶额头上,叫她稍稍舒适一些。玉瑶感受到凤鸣把冰块放在自己脑袋上,便伸手去抓。凤鸣捉住她的小手:“别动!”
玉瑶很听话地缩回了小手,眼睛使劲往上瞟,似乎是想看见自己头顶的东西。
“你有些发烧,拿冰块稍稍敷一下,大抵会舒服一些。”
凤鸣将玉瑶调皮的小手捉住,放回被子里,又给她掖好了被子,让她睡得安稳。
玉瑶看着凤鸣,嘟着嘴,继续调皮,将手伸出来,扯着凤鸣的一缕头发,嗅一嗅,满意地放开。
凤鸣看着玉瑶,她眼里有股淡淡的清明,像水一般,透彻,而又明媚。玉瑶已经四万岁了,在蛟来说,玉瑶已经成年,那么她蛟的本性便会显露出来,逐渐凶恶起来。
可是凤鸣没有看到,他看见的玉瑶,眼里干净透明,像一块没有雕琢的玉一般。
你看,没有人天生就是向恶的,也必然没有人天生就是向善的。就算是恶龙,若是没有接触过那些恶的东西,眼里也必然没有恶意。
这四万年来,玉瑶一直跟在凤鸣身边,她没有学到外界的恶意,也没有学到那些个勾心斗角的把戏。
玉瑶还是个单纯的孩子。
凤鸣知道,玉瑶大抵心性如此。这样的性子,于她自己来说,算不得是件坏事。
玉瑶因为发烧,闹腾到半夜,并不肯睡觉,凤鸣便一直陪着她,给她敷冰,一次次把冰块换掉,直到后半夜退烧了,玉瑶才慢慢不吵闹了,渐渐入睡。
凤鸣疲累地看着这小丫头,给她盖好了被子,也静静睡了。
第二日,玉瑶却是醒得出奇地早。
“大叔,我饿了!”
玉瑶拽着凤鸣的胳膊,使劲摇摆,拖着长音喊叫道。
凤鸣自然不能睡了,只是他半夜才睡,这时天并没有完全亮,凤鸣又是平日里睡惯了的,这时候自然不能完全醒来,只哄着玉瑶道:“玉儿且再睡一睡,我一会便给你找些吃食来!”
这话极温柔,玉瑶听着似乎也觉得有道理,可是却不起作用:“大叔不要睡了,玉儿真的饿了!”
孔雀宫里,有专门的厨子,手艺大抵是比凤鸣的还要好上那么许多。只是凤鸣并不肯放心明旭这个人,所以玉瑶的吃食,自然是需要他亲自照料的。
凤鸣只好眯着眼,坐起半身,眼里找到这个欺负自己不能睡懒觉的小东西,抓住了,捏一下她的小鼻子:“你倒是专门会给我找事情!”
话自然这么说,可是该做的却还是少不了。玉瑶昨夜高热散去,又敷了冰,身子必然寒凉,凤鸣便找些温热的食物,想着做了粥,叫玉瑶吃了,大抵是好受的。
孔雀宫的仆从看见神凤亲自到了后厨,各自便提个心眼,问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凤鸣摇摇头,上前,借了孔雀宫的锅灶,给玉瑶煮了一碗热粥。
玉瑶对食物没什么抗拒的,只要是凤鸣给的,她便吃了。凤鸣看着她吃得开心,自己也觉得很舒心。
大抵他所喜爱的,是这种被依赖,被需要的感觉吧。
在玉瑶将那粥吃到一半时,明旭便过来了。
“却原来,咱们的凤神养着人参,还亲自下厨给她做饭?”
明旭惊奇地看看凤鸣,很礼貌地行了礼,然后便把目光转移到玉瑶身上来了。
凤鸣并不说话。他并不认为自己做这些事情便会有损他神凤的威严。小人参娃娃是他养大的,那么怎么喂养,自然是他凤鸣的事情,旁人没什么资格问。
便是他每日要以凤血浇灌,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这天地间谁敢插一句嘴?
明旭见自讨没趣,便瞪一眼凤鸣:“原还想着你都这么大老远地跑来了,便告诉你怎么解除本王血契的法子,既然神尊这么面面俱到,大概也是知道的,那也不必我来费心了!”
你看,孔雀总是骄傲的,他们对于自己的地位,是十分看重的,若是觉得受到轻视了,那便是天大的仇敌。
凤鸣抬眼看一眼明旭,又见玉瑶很快便吃完了最后一口粥,才慢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红石山顶,灵芝草。”
凤鸣平平淡淡地说完这句话之后,明旭的脸面上却不那么平淡了,他蹙眉,神色犀利地盯着眼凤鸣:“你竟知道?”
这世间的契约,大抵分为生契、死契、神契和血契。
生契是以生灵为约,缔约者可以解开契约,结约者也可以不守约定,只是需要付出代价。
死契是以死亡为约,从生到死,不能解约,若契约双方有一方先死,另一方立刻灰飞烟灭,这便是“同年同月同日死”,而此之后,契约便得解开。
神契是以神之名,结下契约,除非神灵发话,否则不能解约。而血契是以血为约,受约者必须众生为缔约者服务,非此,便会逆血而亡。
而血契的解约方式却是千奇百怪的。因为每个人的血液都是不同的,而且根据结下契约的方式不同,血契的解除方式也大有不同。所以血契是世间契约里,最难解开的,便是缔约者本人,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解开。
所以血契也是这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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