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暮秋这个女人,不安好心,绿城之所以出现事故,就是因为她和那个女人联合起来收买了工头,那工头家里的地底下,光钱就铺了一层。她想要害你,害姑爷!你妈妈说她想跑!是个后患!南儿,这个时候你的妈妈已经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说话温温柔柔的太太了,她眼里只有仇恨,有时候看着哪里发呆,看着看着眼睛里就透着一股子狠劲儿。我劝过你妈妈,让她放下这些怨恨,好好过下去,可是你妈妈说,回不了头了……”
冯婶说着眼泪哗哗直下,“有些错犯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你妈妈也是懂法律的人,从徐姨那件事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逃不过杀人偿命这个理,可是,走上了这条路,她也就不打算再回头,她说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杀,就这样吧……”
许自南听着,脑中一片混沌,她完全没有想过要评价冯汐的对错,只是觉得痛心,一针一针那样扎着痛。
冯婶问她,“你怪你妈妈吗?”
许自南默然摇头,天下没有那个孩子会怪自己的妈妈,无论她是对还是错溲。
冯婶哭着点头,“你妈妈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怕你知道了以后会怪她,会不喜欢她了……”
许自南胸口一闷,眼泪也汹涌而出。
“南儿,你妈妈还说,如果到了这一天,让你不要哭,不要为她难过,她这样也算是解脱了,所以,南儿,今晚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与其哭,你还不如办丧事的时候好好找人给她超度一下,让她下辈子过得好一些。”冯婶说着,又流泪不止恧。
“冯婶,你既然知道今晚的一切,你怎么不阻止?”许自南被冯婶这番话说得五内翻江倒海似的难受。
冯婶哭道,“阻止不了啊!你妈妈说,就算她自己不安排她的死期,也逃不过法律的,不如让她用自己的方法去死,还能把那个女人也一起解决掉,让一切都平息下来。你妈妈自己已经知道审判她的日子来了,因为,她猜到姑爷知道她的秘密了……”
晏暮青知道?没错,晏暮青应该是知道的,所以那晚才会那么奇怪。
“晏暮青他……”说起这个名字,许自南心里的痛楚就开始一阵阵地绞,都回不来了!都回不来了!“他早就知道我妈晚上的安排?”
“不,如果知道你妈妈肯定布不了这个局了,姑爷他只是怀疑而已,你妈妈说,那天她坐上轮椅的时候,感觉阿百在她轮椅上放了钉子或者针,他们想试她的下身是不是真的没有反应,可见她瞒不了多久了,正好前些日子确定了曲北昀就是那个贱女人,所以,决定一了百了……”
“一了百了……”许自南喃喃念着这几个字,泪水如幕,一幕一幕往下覆盖。
“是啊,一了百了……”冯婶也流着眼泪念着,“了断了也好,带着你爸爸一起,你妈妈这一生太苦了,全是你爸给害的……”
许自南捂住嘴,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好久,才缓过这个劲儿,抽噎着,“她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放下啊!没有了爸爸,她还有我,还有事业,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为什么放不开爸爸……”
“南儿,你妈妈是执念太强了……哎……”冯婶叹息着,“南儿,听说包庇也是有罪的,我知道这么多事却没跟警察说,不知道是不是也算有罪,如果我也进去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恩恩……”
恩恩才睡了没多久,此时又哼哼唧唧开始哭,因为病了的缘故,哭声格外细小。
许自南正听冯婶的话听得心酸,眼泪都顾不得擦,把恩恩抱起来哄,冯婶也忙着去冲牛奶,可是恩恩不肯吃,只是微弱的声音在那呜咽。
没办法把值班医生叫了来,医生给听了一下,也只说,小孩子不舒服,哭闹难免的,好了就不会再哭了。
许自南听了这话,当真是心烧如灼,作为一个妈妈,哪里能做到听着发高烧的孩子嘶声啼哭而无动于衷?
她抱着恩恩左哄右哄也哄不下来,冯婶在一旁帮忙也没用,最后,冯婶情不自禁说了一句,“哎,以前晚上都是姑爷……”
说到这里,马上又止住了。
许自南再忍耐不住,贴着恩恩的小脸,母女俩一齐大哭起来。
暗黑的夜,另一个角落。
晏暮青被绑在椅子上,他的面前,站着曲北昀,另一个和晏项文年纪相当的人,他们的后面,便是把他抓来这的黑衣人了。
晏暮青凝视着这个老人,在他脸上隐约看到了孟潮白的轮廓,于是明白他是什么人了,他姓曲。
晏暮青自被绑进来后就没有开口说过话,一直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们。
老人则不淡定多了,眼中有着嗜血的狠恶,恨不得把他剥了皮……
这种对峙,持续了一阵,最终,老人先开了口,却是问曲北昀的,“就是他?”
“是的!”曲北昀此刻全然没有了船上时的仓惶,十分怡然的神态。
老人一摆手,上来几个黑衣人,按住他的肩膀,掐住他的下颌,捂住他的鼻子,他情不自禁张口呼吸,药送进了他嘴里。
他不知道他们给他吃了什么,初入肚,并没有什么异样,他不动声色,依然沉默地看着这些人。
老人在他面前走了两圈,然后对曲北昀道,“这个人,依着我是直接做了的好,但是你要玩,你就玩一玩,希望你能给潮白出气。”
“干爹,我肯定会给弟弟出气的!”曲北昀看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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