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格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我不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因为在男人的心目中,女为悦己者容。你们总是会觉得女人的美丽是为男人服务的,包括很多女人,也是这样觉得。我问你,金婉儿的整容手术是你给她做的吗?”
桑格一愣,道:“脸部手术是我师父给她做的,后来她的……身体,是我给她做的。”
这种整容手术在荆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他们是大夫,女人的脸蛋和身体是摸惯了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可是不知为何,在南宫允面前说起这些事,他竟然会觉得羞耻。
好在南宫允并不介意这个,反而问他,“那你有没有问过她,为什么要整容?”
“我问过,她说,只有变得漂亮了才能被男人喜欢,才能得到意中人的爱,才能不被别的女人嘲笑讥讽,才能在人堆中显眼,挺直腰板,昂首挺胸。”
桑格说着,脑海中还能浮现出当日婉儿央求他给她做整容手术时候的场景,心里一阵难过。
南宫允一笑:“这不就是了,金婉儿之所以整容是源自心底的自卑,我想,她的童年一定受了不少的欺负和嘲笑吧。我研究过人的心理,童年的经历对一个人的性格养成至关重要,童年不幸的孩子通常会有心灵创伤,渴望被爱,渴望被呵护,渴望成为焦点和重心。我懂的。”
桑格一哂,“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怎么可能会懂?你一个出身豪门世家的大小姐,从小锦衣玉食就罢了,还有这么幸福的一个家庭,有娘疼,有大哥呵护,有丈夫宠爱,你还长得这么漂亮,还会医术,南宫允,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活得有多幸福吗?”
南宫允眺望着远方渐渐消失在天际的夕阳,淡淡地说:“是啊,我多幸福啊,可是你又如何知道,现在的幸福是付出了多少代价换来的?”
南宫允的童年幸不幸福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天小允的童年过得一点也不幸福。
单亲家庭的孩子难免会有亲情方面的缺失,她从来没有见过爸爸,妈***身份注定了她们母女俩不可能像正常人那样过生活。
搬家是常有的事,为了养活她,妈妈在风月场讨饭吃。
受了多少苦,背后有多少辛酸,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她小时候特别爱哭,挨打会哭,受伤会哭,挨饿会哭,受欺负会哭,找不到妈妈时,也会哭。
别人想起小时候的趣事都是上房揭瓦,各种调皮捣蛋,而她最深的印象,就是自己一个人躲在墙角里偷偷哭泣。
直到有一次,她一个人在家背医书,一伙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妇人闯进了家里,把东西砸了个稀巴烂,嘴里还骂骂咧咧,她吓得躲在房间不敢出去,后来妈妈回来了,手里还拎着她的生日蛋糕。
那群女人看到妈妈之后,就变成了疯婆子,一群人上前揪着妈***头发又打又骂,还把脚踩在妈***头上侮辱她,把世界上最难听的话都说遍了,妈妈由着她们折腾,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如同死人一样躺在地上。
她从来没看到一向骄傲的妈妈被人这样羞辱过,忍不住哭着跑出去,结果她们连她也不放过,一口一个“小贱人”叫她,耳光噼里啪啦地抽在她脸上,打得她头晕目眩,差点昏死过去。
已经被折腾得半死的妈妈看到她挨打,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把她紧紧护在怀里,抄起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发了狠,这才把她们都逼了出去。
她哭着扎进妈***怀抱,想要获得安慰和拥抱,可是妈妈却冷冷地推开她,指着她骂道:“天小允我告诉你,别再让我看见你掉眼泪,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哭有个屁用,你要真有种,就给我坚强起来,咱们娘俩活出个人样来给她们看看,女人离了男人照样能活得好好的!”
那年她才五岁,却早早就尝到了什么叫做世态炎凉、人间疾苦。
五岁的生日蛋糕没有吃成,老天爷却给了她一份生日礼物,让她知道了“坚强”为何物。
桑格看到她眼底的一抹忧伤,不知为何,竟然心中生出一抹怜惜,“你怎么不说话?”
南宫允掩去泪意,笑道:“你知道吗,这不是我的第一个家,我的第一个家,早就已经支离破碎了。我的祖母,我的父亲,我的母亲在一夕之间,全没了。”
桑格瞪大眼睛,“怎么会,那秦姑姑她……”
南宫允一笑:“她不是我的亲娘,我娘是我父亲的第三房妾室,秦素素是我的二娘,以前我都叫她师父的,后来才慢慢改的口。我和我大哥的关系以前也没这么好,他总欺负我,还打过我呢,我也看他不顺眼,要不是因为云汐,我早就跟他翻脸了。”
桑格没想到会这样,原来南宫允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生离死别,可是当她以极其轻描淡写的口吻诉说着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痛苦,为何会让人觉得更加心酸和……心疼。
南宫允看着桑格一副难过得要死的表情,笑着推他一把:“你少来,我说这些可不是让你可怜我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你不想认命,那就得自己去努力争取。有些事情我改变不了,但是我会尽力去做,包括这个家括身份和地位。”
桑格叹口气,“说的容易,可真正做起来,就难了。”
南宫允却突然正色了起来,“没有人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只要用心,就能做好。”
桑格看到她一脸坚定的模样,透着不容辩驳的坚毅,心湖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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