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浅怒视着他，没见过他这样理直气壮的。虽然她的确不应该跟北辰燕峰出去，可他还把她丢在水里。还把她当丫鬟喜欢，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都不肯退让。云墨突然身子一晃，作势就要倒下。
凌玉浅这才发现他脸色很是苍白。苍白得近乎透明。
原本还以为那是月光照在他身上的效果，却没有想到，他本身就很虚弱。
慌忙上前将他扶住。触手，却是一片潮湿灼热。凌玉浅大惊失色，抬眼望他。“你怎么了？”
云墨别扭的偏过头去，再也不加掩饰。剑眉微微皱着。“不知道。”
低哑暗沉的三个字，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有一丝朦胧的委屈之感。
凌玉浅气节“你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你还知道什么？”
凌玉浅艰难地将他扶在一边坐下。然后叫霓裳去请大夫。云墨却拉住了她的袖子。
“无妨，你给我做点吃的，我休息片刻就会好。”他是柔和地看着她，满是祈求。
“放心吧，不过是纵马回来的时候着凉而已。”
云墨低声解释，说的还不在意，如同这些事情，不是发生在他的身上。
凌玉浅心闷闷的疼，一手打在他胸膛上。“谁让你这么急着赶回来？活该！”
云墨幽幽的看着她，委屈的道“我还记得我告诉你，中秋我会回来，怕你等得太急。”
为了她的一个承诺，为了可以早点见到她，他没日没夜地处理公文，治理水患，疏通河道，绘制图纸，将一切都处理妥当，来不及休息就纵马疾驰不分昼夜赶回来。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凌玉浅觉得很是歉疚。倒了一杯热水给他柔声道“我去给你做吃的。”
云墨点头，含笑看着她离开。待她出门之后。一手捂上嘴唇剧烈咳嗽。殷虹的鲜血，自指缝间流出。滴落在银白色的长袍上。如同，白雪茫茫中傲然绽放的红梅。
他从怀中取出药瓶，将一粒药丸塞进口中，平复翻涌的气血。深深喘着粗气。极力抑制着什么一般。
霓裳看着这样的他，秀眉紧皱，却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云墨挥了挥手，霓裳心中一叹，退了出去。
房间之中很是安静，不时间还能传出他低低的咳嗽声。细微的喘息声。霓裳在屋外守着，心绞成一团。
“霓裳。”
片刻之后，里面传来他的叫声。霓裳慌忙推门而入。
云墨靠在椅子当中，闭目养神。身上已经换了一件干净的袍子。整个人很是疲惫。
“将这里收拾干净，不要让她看出什么破绽。”他低声吩咐。气若游丝，也不过如此。
霓裳眼角含泪。低声应了一声。默默的收拾地上溅出的血迹。
等凌玉浅端着托盘进来的时候，霓裳正在往油灯之中添加灯油。云墨斜靠在软榻之上。手上拿着一本佛经。正看得入神。
灯光照耀之下，让他的脸看起来多了一丝红润的色彩，凌玉浅向前将托盘放下，托盘之上，是四个精致小菜，还有两碟汤。
菜色简单，却散发着浓浓的香味，云墨放下手中的心经，低头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一抽。
“红枣枸杞燕窝汤？”
他挑眉看凌玉浅，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女子用来补血的吧。还有糖醋桂鱼，群英荟萃云墨纠结了。
“云世子，或许我应该给你拿面镜子，好让你看看，你惨白的脸色。”
凌玉浅亲手给他盛上一碗汤，推到他面前言笑晏晏。
云墨叹了口气，喝了一口，汤很鲜美不咸不淡味道很好，又尝了一口鱼，肉质鲜美滑嫩，也很不错，心中不平衡感退了下去。
这样一闹，就闹到了天空泛起鱼肚白，凌玉浅打着哈欠两眼皮都在打架。
“你不累吗？”
她就奇怪了，他不是种马急匆匆而来吗？舟车劳顿，应该很是疲累啊，可他怎么还这么精神？
云墨放下筷子，一副餍足的样子，如同吃饱了的猫一般慵懒。斜睨了凌玉浅一眼，上前将她拦腰抱起回到内室。
“怎么不累？好几天没睡了，陪我睡觉。”
凌玉浅想要挣扎，可是听到他说好几天没睡了，就软了心肠。
两人躺在床上，让凌玉浅意外的是，这床出奇的暖和，一股热气从下上涌很是舒服。
她好奇地掀开床铺，入眼处竟然是一片血玉。触手滑润温热，惊异的看着他道“暖玉床？”
上次她来的时候，好像还没有吧！
云墨一愣，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无意中得到的，觉得很舒服，便放在了这里，冬天应该不会再冷了。”
他说的轻松。脸上还有笑意，凌玉浅却笑不出来。双手将他紧紧的抱住。
“寒毒还在发作，是不是？”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不会去弄什么暖玉床。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温厚有力的手。轻柔地抚着她的长发。声音如同春风，安抚着她不安的心灵。
“别担心，已经没事了。”
凌玉浅知道这只是安慰的话语。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轻柔地打了一个哈欠。
“快睡吧，天都要亮了呢。”
云墨一笑，将她抱在怀中。闭上眼睛，
凌玉浅耳边很快就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而她却睡不着。偏头看着他清俊的睡颜。心中五味杂陈。
她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还完。
一夜没睡，要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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