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您的推测而已,根本没有确切的证据。”
“栞小姐你真是太顽固了!”
“您不也是一样吗?”
栞小姐毫不心虚地反驳。
好吧,关于这点我也不得不承认。我确实很顽固,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触碰栞小姐的“真实”——想要接触到毫不掩饰的,真真正正的栞小姐。恐怕只有这样我才能为她使出全力。
“确实,这一切都是猜测。但是我找到了这个。”
说着,我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了一本薄薄的册子。
略带破旧,颇有古风的装订,看起来像是古本小说一般。
封面的标题是——
“《蟒巫女奇谭》。”
一直漠然地寻找各种借口的栞小姐,第一次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您是在哪里找到这个的?旅馆里应该没有这种东西才对!”
“没错,旅馆里确实是没有,这本册子是从‘外面’带过来的。记得我跟你说过吧,我在山下遇上了勘解由小路家的真澄小妹妹。”
“……原来是这样!”
“是啊,一开始她让我代她向你问好,我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后来听到你的故事里出现‘勘解由小路家’之后,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真澄小妹妹说不定不是偶然遇上我,而是刻意与我接触的。既然如此她肯定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事,我们接触的时间不长,对话里也没有什么异样,那她可能是将线索放在了我所携带的某件‘物品’之中。”
“于是我找了半天,在被砸烂的汽车驾驶座地下找到了这本册子。大概是趁我出来透气的时候从驾驶室的窗户扔进去的吧,真是了不得的小姑娘。我为了把这册子找出来可是费了一番力气,毕竟车门都坏掉卡住了,扯了半天才扯下来呢,哈哈哈。”
我干笑了两声之后,发现栞小姐严肃地盯着我,便讪讪地收起了笑容。
“这本册子上记载了一个不一样的故事。前半段跟栞小姐所说的‘真实’一样,巫女好心帮助除妖,却不敌妖蛇,还被村里人背叛,最终丧生于妖蛇之口——从这里开始,册子的记载于栞小姐所说的有出入。”
“栞小姐说巫女因此怨恨村民,并且最终这怨念与妖蛇融为一体,化作了更为恐怖的食人魔物。而这本册子上却说,巫女直到最后也没有怨恨村民们。正如栞小姐所说,在恐惧之下做出不理智的选择是人之常情,巫女也充分理解了这一点。而且巫女也并没有放弃抵抗,即使失去了下半身,上身也即将被吞入蛇腹,她还是用藏在口中的最后一支小小的破魔箭绝地反击重创妖蛇,封印了它的大半力量,所以妖蛇这数百年间只能躲在山中,靠吞食村民供上的生贽勉强延命。”
“…………”
栞小姐没有再反驳,而是沉默不语地凝视着我,眼中甚至带着点怀念的色彩。
这种表情令我倍感心痛。
过了良久她才缓缓开口。
“您觉得哪一个才是‘真实’呢?”
“虽然很对不起栞小姐,但是我选择相信这本册子。或许是某一代勘解由小路家的人受不了良心谴责而偷偷留下记录,又或许是当初同行的青年目睹一切之后不想令真实就这样不见天日,所以才会有这样一本‘小说’吧。”
“可即便您这样理解,这其中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就是那位巫女。”
“巫女为了村民们挺身而出,在与妖蛇作战时也不忘保护他们,即便遭到背叛也并不怨恨。栞小姐尽管需要我的帮助却几次三番担心我的安危,刚才危急时刻还不顾自己优先让我脱离险境,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善良。这种理由不可以吗?”
“……这根本就不能算作理由。”
栞小姐撅起嘴偏过头去,脸上泛起的红晕显得分外可爱。
可一想到这样可爱又善良的女孩子……我就不禁悲从中来。
不行,话还没说完呢。我摇摇头,强打精神继续说下去。
“确实,这只是我的个人感受而已。这本《蟒巫女奇谭》硬要说也只是古早传说的另一个版本,严格来讲算不上什么证据。可是在这本册子的后半部分,却有加笔的内容。从笔迹上看大概就是近期所作。”
“什么?”
栞小姐惊讶地转回头。
“后半部分的文章是以一位名叫‘真澄’的小女孩的视角叙述的。她作为勘解由小路家本家的独生女,幼年时代父母双亡,还背上了成为妖蛇‘生贽’的使命,在这封印了妖蛇的偏僻旅馆一边打工,一边等待着自己命运的终结。”
“可有一天,旅馆少见地来了客人,是一位收集志怪奇谈的杂志记者。许久不见的外来人唤醒了年幼的真澄心里对外界生活的渴望,善良的记者也想要帮助真澄脱离困境。可是旅店的老板娘雅婆婆却不允许他们这么做。雅婆婆是勘解由小路分家的人,可以说是诸恶根源。是她暗害了真澄的父母,收养了真澄后骗她进山采药,踏进妖蛇的势力范围,被妖蛇当做猎物盯上,不得不成为生贽。目的便是彻底除掉本家的所有继承者,好强占家族的财产……有时候丑恶的人心比妖物还要可怕呢。”
栞小姐面带悲伤地听着。
“就在记者先生准备帮助真澄逃跑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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