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裕的出现打断了三忆的沉思,他抬头望望才发现夏篱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阿裕站在门口,脸上又浮出那纯真的微笑:“三忆客人,我家主人请你过去用饭。”
三忆套上衣衫,跟在阿裕的身后来到了前院的大厅,此时,大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夏篱正一脸研究似的看着桌上的菜嘴里念念有词,南楼站在她的身边,还是那不变的微笑。
三忆走了过去,刚想开口,却见南楼摇了摇头,于是也摈住气息,站到了夏篱的身后,听她在说什么。
“咦?咦?咦?这是菜还是画?这可以吃吗?玫瑰红羊排搭配大红灯笼椒还有嫩黄的生姜,氤氲的香气四处弥漫;翠绿香芹与橘黄香干相互映衬,水嫩青瓜与三色皮蛋相互点缀;张牙舞爪红彤彤的大闸蟹,还有做成太极图案的番茄芋头牛肉羹,这些真的可以吃吗?”夏篱一边嘟囔着,一边咽着口水。
南楼跟三忆互相看看,终于忍不住都笑出声来,一心沉浸在菜里的夏篱这才发现身后的两个男人,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但是还是没有忘记伸出胳膊擦去嘴边的口水。
“南楼,想不到阿裕能做的一手好菜啊,看来三忆今天的口服不浅,只是这菜料是怎么收集的这么全呢?”三忆说出自己的疑问,新鲜的菜蔬还好理解,可这羊肉和大闸蟹怎么能同时出现在这里,更何况现在还是夏季,并不是吃蟹子的季节。
“哈哈,只要做出来客人尽管享用就是,何必执着于来自哪里呢?说句不好听的,只要南楼想要,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南楼眯起凤眼,浅笑。
“对啊,对啊,现在可以吃了吗?”夏篱见两个男人只顾说话,也不落座,急的叫唤了起来,昨天到现在她可是一直饿着肚子,现在肚子里的馋虫被那香气早勾的四处乱撞,腹中此起彼伏的歌声响个不停。
“哈哈,看来小篱儿饿坏了,都怪我,三忆请入座。”南楼当先坐下,先夹了一大块羊排放到夏篱面前的菜碟里。
“你们可以继续聊了,不用管我。”夏篱只来得及说上这一句,就埋下头大吃起来。
三忆端起酒杯,一口饮尽,说道:“好酒,这上好的女儿红,南楼居然也有,三忆真是有口福。”
“呵呵,这是国主赐的,还有呢,三忆若喜欢,明日带两坛去。”
“那三忆就不客气了。”三忆心中又开始转圈,这南楼时刻提醒着自己明早离去,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他对我已经起了疑心?
南楼注视着吃的不亦乐乎的夏篱,时时帮她夹着菜,见她只顾着吃,索性自己动手帮她把蟹子打开,将蟹肉拨出来,蘸好了小料再放进她的碗里。
三忆观察着,怎么看,都觉得南楼跟夏篱之间的关系很奇怪,如果说是情侣吧,看着南楼像,夏篱不像,若说就是普通的朋友,这两个人的态度又像是很亲密,他们到底是啥关系?自己回去该怎么跟薛暮云形容呢?
再说了,根据他们几个人在薛家庄的研究判断,这夏篱应该也是红月当空时的关键人物,把她留在南府,合适吗?这个南楼到现在也难分敌友,万一他是?
这时候,三忆突然想起在寒玉洞中,薛暮云拿出的那卷竹书,上面清楚的提示了红月当空时,魔尊会打开魔界出口,这个魔尊是谁?没有人见过,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又是以什么面貌存在呢?
对魔尊来说,要想打开魔界大门,那一定要破除天机宝镜,现在看来,这夏篱跟薛暮云对天机宝镜都有莫大的重要性,如果自己是魔尊的话,一定会先除去跟天机宝镜相关的人,比如夏篱。
想到这里,三忆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将目光转向南楼,见他还在耐心的帮夏篱剥着蟹肉,满脸都是宠溺的微笑,怎么看也不像是对夏篱别有居心的样子。
三忆在心中暗暗责备自己实在是多虑了,这南楼怎么可能是魔尊呢?魔尊应该是暴虐的,邪气的,南楼一派斯文,可是心中却总有一丝不安来回的跳动。
南楼似漫不经心的瞟了三忆一眼,三忆顿觉一股压力扑面而来,他甩甩头,将酒杯注满,又一仰脖子喝了下去,再看时,南楼依然是满脸笑容的为夏篱服务。
难道是自己产生了错觉?三忆想不明白了,这个南楼为什么总是似有若无的让自己感到紧张,看上去,他除了是个什么的医者,再也没啥了。
“三忆快点尝尝,阿裕的手艺真的很不错,等你明早离开了,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尝到了。呵呵。”南楼的话语传了过来,三忆心头一紧,又一次提醒自己明早离开,为什么?
一顿饭就在三忆的猜忌中吃完了,夏篱是吃的非常的尽兴,下桌的时候,叫阿裕拿来一个大盘子,那那些蟹爪都装是进去,然后说道:“你们谈话我不懂,我先回房了。”
说完,端着她的餐后点心一骨碌的跑去了自己的院子。
阿裕收去了桌上的碟碟碗碗,重新提来新砌好的茶水,然后转身离开,将门关上。
南楼给三忆倒上一杯茶,然后做下去开口说道:“这顿饭三忆似乎吃的不是很开心,总觉的你心事重重,能说说看吗?”
“哈哈,三忆是个粗人,吃东西也不会细嚼慢咽,这好吃的就大口吞咽,怎么会想许多。”
“是吗?那就好,本来想留三忆多盘桓几日,只是太不凑巧了,以后但愿有机会,我们还能把盏同欢。”
“一定会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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