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匕首就要刺入萧梓夏的咽喉,一声厉响传来,玉蝶握着发麻的手腕摔倒在床榻一侧,手中匕首锋利的刀尖已齐齐折断。一片木质书简嵌在雕花木床上,尾端轻轻颤动,看得出掷出木简的人内力深厚,并且用了全力。
玉蝶撑起身子回头看去,便见墨文渊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神中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见状,玉蝶冷笑一声道:“你还真是个多情种子,救不了沉鸢便罢了,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呢?”
“住口!”墨文渊怒喝一声:“我不想听到她的名字从你口中说出来,折辱了她......”
萧梓夏微微侧头,不动声色的看向墨文渊。这个从京城遇见伊始就阴魂不散的男人,并不是她所以为的追杀者;相反,他的心里藏着一份深沉而浓烈的爱恋。即便她并不是沉鸢,但她却亲眼见证了这个男人为沉鸢所做的一切。
她不知道华音用了什么方法让墨文渊恢复了神智,之前山谷中他歇斯底里的疯狂模样似乎还历历在目,然而此刻,他的身形依旧挺拔,身手依然利落,只是脸色看上去苍白而憔悴。
“折辱?”玉蝶带着讥讽的口气缓缓从床榻上起身,看向墨文渊:“对于一个背弃了你的女人,你还要这样维护着她?墨文渊,你真可怜......”
墨文渊看向玉蝶,沉声说道:“我不想与你做口舌之争,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
“你这是在命令我?”玉蝶款款走向墨文渊。
萧梓夏感觉到一阵冷寒的杀意从玉蝶身周逸散开来。“走......快走......”萧梓夏无力的呻吟着,不知为何,她竟不想再看见墨文渊再一次维护她,因为她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早已魂飞魄散,墨文渊所做的一切,她都是无力偿还的。
听到床榻上的人发出微弱的声音,墨文渊眼中深沉的光微微一闪,随后他缓缓说道:“奉劝你一句,在师父发现你之前,最好离开......”
“别拿师父吓唬我,你以为......”玉蝶低声喝道。话语未落,便见她微微一怔,随即低下头,轻声唤道:“师父......”
墨文渊一怔,回身看去,便见华音站在身后,急忙俯身请安:“师父......”
华音看着他,微微点点头道:“已经擅自走动了,看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多谢师父,渊儿已经没事了。”墨文渊垂首回应,声音却不带任何感情,即便是之前语气中对华音的敬畏,如今听来,也遍寻不得。
华音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先出去......”
墨文渊没有再回答,只是起身,缓缓离开了屋子。
玉蝶看到墨文渊离开屋子,便也俯身道:“玉蝶先行告退......”见华音抿紧双唇没有出声,玉蝶只当她默许,便要匆匆离开。
“慢着......”华音轻喝一声。玉蝶眉头一皱,便停下脚步回过身来:“师父还有何吩咐?”
玉蝶双拳半握,她知道师父恐怕是要责罚她了。在这个女子出现之前,师父从未对自己如此冷淡过。眼下,师父想必已经知道她起了杀心,以她对这女子的态度来看,这次,自己恐怕没那么容易混过去。
想到这里,她额上的冷汗不禁密密的渗透出来。时机还不成熟,眼下如果华音要治她的罪,那她也只有死路一条。
沉静,死一般的沉静,彷佛这间屋子里没有一个人,连一丝轻微的呼吸声也无。玉蝶能感觉到华音锋利如刀的视线落停在自己的脸上,可是她没有一丝勇气去迎上那视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玉蝶终于听到华音开口说话:“如我所言,今日便是开启城门的大好时机,该让他们露出马脚了。该怎么做,想必不用我再吩咐你了吧......”
闻听此言,玉蝶在心中暗自长吁出一口气,然后便急忙回应道:“师父放心,玉蝶定将此事办妥......”
“嗯......去吧......”华音微微颔首,示意玉蝶离开。
待玉蝶离开屋子,华音才转身走向床榻,将嵌在雕花木床上的竹简拿下来,放在手中抚摸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萧梓夏轻声道:“玉蝶聪明伶俐,可惜......”
萧梓夏无心听她说玉蝶的事,倒是之前她吩咐玉蝶开启城门一事,让萧梓夏心神难安。华音明明知道援兵已到,为何要一反常态开启城门。再者,攻占灵州的人是李仁继,为何华音做得了主?一连串的疑问在萧梓夏心中不停地出现,她的眉头越发紧锁。
华音轻轻坐在床榻边,伸手抚上萧梓夏的眉头,带着疼惜的说道:“再忍忍,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真相。到那时,你就不会想从我身边逃离,也便不用这样被我困在这里。”
“你真的会放了我?”萧梓夏低声道。看到华音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萧梓夏心知她没有骗自己,但片刻之后她惊道:“难道师父他......?”
“不错,他很快就会抵达灵州。只有让他亲口说出真相,你才会相信我,你才会认我这个娘,不是吗?”华音轻声说着,抚上萧梓夏的脸庞:“现在,你只需要好好休息,待你醒来,一切都会安排妥当的。”
华音话语一落,萧梓夏便嗅到一股清淡的香气,随即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自疫病之后牢牢紧闭的城门,忽然在清晨的时候,徐徐打开。城中尚未感染疫病的百姓如潮水一般纷纷涌向城门,都迫不及待的想逃离这将死之城。
华音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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