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初夏陪在身边,流云便很安心,她知道她的男人正在为救她而努力,虽然不知道归期,但是她坚定地相信着。
或许沈逸应该遗憾,因为他错过了一个愿意无条件信任他的女人。
这两天她过得异常平静,山谷里的鸟语花香让她异常地心旷神怡,她偶尔会想若是以后东方晔不再需要理会朝廷离的是是非非,他们就可以去找一个像这样的地方,过着简单而平静的日子。
重活一世,许多事她都已经渐渐看开了,不再执着,心胸反而开阔了许多,看待很多问题倒是比平时更透彻了许多。
当然,这并不代表看到讨厌的人,能视而不见,尤其一看就是来找事的那一种人。
“你来做什么?”流云坐在藤椅上晒太阳,整个人懒洋洋的,脸蛋也晒得微微发红。
“我当然是来看看我的长姐,被软禁在这里,竟然还能这么悠闲,倒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兰惜冷哼,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怜悯,“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落在我的手里。”
落在她的手里?流云勾唇一笑,她还真是想得太多了。
“你今天跑来我这里,沈逸不知道吧?”反唇相讥,支着头看向她,眼底透着不屑。
是的,不屑,流云从来都是无心恋战的人,对于兰惜这样的对手她压根就没心思应付,连敷衍的心思都提不起来,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到现在兰惜还弄不明白自己的敌人到底是谁。
“我警告你,你不要再纠缠沈逸,否则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兰惜抿了抿唇,出言警告。
这样的兰惜,这样一个曾经被她视为对手的女子,实在是太难看了。
“兰惜,我已经嫁给东方晔了,你也如愿嫁给沈逸了,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揪着我不放。”流云不耐地扫过去一眼,真想把这个烦人的女人丢出去。
女人的纠缠,从来都是因为男人的不放手,兰惜便是如此。
“你从小就喜欢跟我抢,只要是我有的东西你都要拥有,若是你得不到,就毁掉我的。”兰惜咬紧牙根,狠狠地盯住她,“你已经习惯抢走我的东西了,沐流云,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她的话,让流云有瞬间的闪神。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样的坏习惯,娇纵而霸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xing子,似乎是从娘亲过世之后,林氏将她养在身边,潜移默化地灌输了她这样的思想,一遍一遍地告诉她,她是沐府的嫡女,沐府的一切都是她的,任何东西都是。
可是,同样是林氏养大的兰惜,就不是这样的,她知书达理,进退得宜,这个少女从小便赢得爹爹的欢心,她的美好凸显着流云的跋扈,也越发地惹来流云的厌恶。
有些厌恶是天生的,就像流云和兰惜,虽然从小一起长大,可是两人的感情并不好,即使表面看起来都是林氏带大的,但是实际上她们是互看不顺眼的,有着各自的理由,坚持着各自的不喜,而林氏,从头到尾都没有插手过她们的暗斗,从来都没有。
“如果真的是你的东西,谁都抢不走。”她一直都坚持着这样的论调,是她的便是谁都抢不走的,不是她的就算强留也没有意义。
“我知道沈逸喜欢你,他一直都想娶你。”兰惜咬了咬牙,又说了一句。
“我再说一次,我已经成亲了,我对你的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流云不想再听下去了,翻来覆去的纠缠,已经让她越发地失去了耐心,“你要是有本事,就把这个男人从我眼前带走,别来烦我。”
流云的话,让兰惜面色一白,若是她有这个本事,还用一次一次地来闹流云么?
“我带你出去。”这才是兰惜的目的,她以为只要她将流云送出去,只要沈逸看不到流云,他总有一天会忘记她的。
“你带我出去?”流云眯眼,细细地思索起来,她该不该离开山谷?
若是她应该离开山谷,东方晔就不会把她留在这里,既然他选择了让她继续呆在山谷,那么她就没有离开的必要。
“我不走。”思绪流转间,她眯起眼望向兰惜,淡淡地说道,“兰惜,我真的一直都高估你了。”
再没有比流云的这句话,更让兰惜受挫的了。
没有人知道流云在兰惜眼里是什么,她就像一座永远无法逾越的大山,横在面前,任凭她如何努力都超不过她,她是沐府的嫡女,地位超然,即使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做,她都是众人推崇的焦点。
从兰惜懂事起,就只能叫娘亲林姨,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流云可以叫她的娘亲为娘,而她却不可以。再后来,她想和流云一起玩,祖母却不允许,说是嫡女庶女玩在一块儿成何体统,那时候她是真的不懂什么是嫡女什么是庶女,她只知道,她和流云是不同的。
爹爹会将流云抱在怀里,走在宾客中接受所有人的赞扬,而她,却只能躲在人群里,羡慕地望着窝在爹爹怀里的流云撒娇,那时候的她是不懂的,只是单纯地羡慕,羡慕长姐能得到爹爹的宠爱。
后来她就明白了,她和流云的不同,嫡庶之分是任凭她再出色都无法弥补的,直到后来季梦娴过世了,那个沉静温雅的女人终于过世了,她终于看到了流云孤寂的背影,她终于也遭到遗弃了。
兰惜是早熟的,她知道娘亲对长姐的好并不是真的好,看着长姐变得越发不学无术,越发惹地祖母和爹爹的不喜,她就越是高兴,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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